他这话说罢,其他人也嚷嚷起来“就是,平时折磨我们那么狠,结果自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狗东西自己都想不到有今天吧”
“就是就是,这不就时候到了吗”
这话落下,屋内人又齐齐笑了起来,顿时热闹起来。
屋外,左母听到这儿,忍不住摸了一把泪,感激地看向沈伯文,看样子是又想行个礼,还好被周如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左母擦干眼泪,对他们夫妻俩笑了笑,“让您二位笑话了,民妇这是太激动了。”
沈伯文刚要说什么,里头的人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姜大郎掀开帘子,探出个脑袋看,这一瞧就瞧见了沈伯文,立马眼睛一亮,缩回去喊了一声“沈大人来啦”
随即哗啦啦从房里挤出来一堆人,乱哄哄地过来同他见礼,七嘴八舌地跟他说话。
沈伯文一时有些听不过来,只能捕捉到几句自己听得懂的,一一应答。
“是,我是来看望左秀才他们的。”
“不必多礼,先前不是谢过了吗”
“早饭就不必了”
随后就一块儿将他迎了进去,而周如玉则是留在外面,同左母说话,关心他们的家庭与生活。
沈伯文进了屋,在床上躺着修养的左宏吉立马就要起身下床,奈何沈伯文动作更快,拦住了他,道“安心躺着。”
将养了这么些天,左宏吉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还报着厚厚的白布。
见沈伯文看向自己的手,他豁达地笑了笑,道“让大人挂心了,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伤到骨头,还能动,应当不影响将来拿笔。”
“那便好。”
沈伯文闻言也放下心来。
左宏吉是个读书人,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将来拿不起笔,不能继续科举,恐怕会是个极大的打击,还好没有真的到那一步。
“大人,学生有事禀报。”顿了一会儿,左宏吉才缓缓地开口道。
沈伯文挑了挑眉,颔首道“你有何事,尽管说来便是。”
他话音刚落,姜大郎等人一听他们两个有事要说,赶忙一股脑儿地都避了出去,把地方腾给他们。
见帘子落下,左宏吉费力地坐了起来,呼出一口气,道“禀大人,学生曾经观察过,私矿上产出的银子,并不完全是由黄同知与秦千户占有,有相当一部分的产出下落不明,矿上的看守大部分都是黄同知的人,秦千户应当并不知晓。”
沈伯文听罢,面色不变,见他说得费力,主动替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有何凭证吗”
左宏吉接了水谢过他,顾不上喝,面上有点苦涩,摇着头道“学生没什么证据,只是在矿场中干了这么几年,能粗略估量出来每年的产出大概有多少,加上您上次来看我们的时候提到过,从黄秦两家搜出来的银子总共有两万两,两相对比下来,至少还有五万两的银子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