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暂且不说沈家此时正一片混乱,韩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晕了过去,赶忙将另外两个弟子叫了过来,仔细询问这件事。
陆翌皱着眉,面色不大好看,“陛下直接让锦衣卫出动,不让刑部和大理寺插手,看来是气极了,这件事不太好办。”
“当务之急,还是应当想办法见到师弟,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说他会贪污渎职,我是不信的。”
邵哲亦是面色沉凝,摇着头道。
他如今为官几年,对京中也有了几分了解,又道“只是诏狱却不好进。”
锦衣卫由景德帝一手把控,没有他的允许,别说探望了,恐怕是连一只蚊子都难以飞出去。
这个道理,在场几人又有谁不清楚呢
韩辑心中焦急,却不是担心弟子当真贪污渎职,急的是担心锦衣卫为了查案,对他用了大刑,进了诏狱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连普通官府办案,把疑犯抓进去,都要先来一顿杀威棒
虽然延益现在是三品高官,可在诏狱里头,这又算得了什么锦衣卫手里处理过的高官还少吗
陆翌安抚自家老师,“老师莫急,弟子这便寻人,试试能不能让我们进去探望师弟。”
眼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韩辑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你去吧,文焕跟我去一趟谢府。”
谢之缙也在赈灾的队伍之中,赈灾粮食出了问题,太子和他势必也会受影响,谢阁老不会袖手旁观的。
有人忙着为沈伯文奔走,便也有人冷眼瞧着热闹。
韩府,前院书房。
韩家大老爷,礼部尚书韩建今日休沐,没去别的地方,就待在家中休息。
手中握着笔,仔仔细细地描绘着一张花鸟图,心情颇为不错。
韩嘉和就靠在离他不远的窗边,视线落在窗外的一株芭蕉上,一言不发。
韩建今日难得的有谈兴,换了只更细的笔,细心地给画上的鸟儿绘着羽毛,口中却点评道“沈延益还是根基不稳,在这朝中行事,全凭圣心,却不知这圣心,原本就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他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只是这居高临下的说教意味,让韩嘉和并不喜欢。
沈延益出身不高,年纪尚轻,就算积累人脉,也不是这几年就能成的事,陛下要抬举他,他还能拒绝不成
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韩建又添了一笔,平淡地道“不过也怪他自己做事不谨慎,蠢到让别人下手成功。”
他这话说完,韩嘉和便站直了身子,“儿子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就准备离开。
“上哪儿去”韩建的声音响了起来。
韩嘉和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去三叔府上。”
韩建听了却皱起了眉,放下手中的笔,没好气地道“你莫要掺和这件事,跟我们韩家没关系,跟你三叔也传个话,让他做事前想想,别为了一个外人牵连韩家。”
他这话说完许久,都没听见儿子应声。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韩嘉和消失在门后一片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