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然以礼相待,江河还有些不适应,他耸了耸肩,嘲弄道“你叫我侯爷挺奇怪的。”
周欢没搭话。
这人多半是打趣自己那一晚失礼的事,此时过来莫不是要和她算账的。
“你怎么不干活,跑着地里做什么。”
“没什么,民女合计着回家做个大棚。”
“大、棚”
周欢解释道“呃就是那种在地里支了个乳白色的营帐,营帐里面温度湿润,在冬天也可以产农作物的那种东西。”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江河一定不信。
可周欢这么说,他不但信了,还很好奇,尤其是好奇这营帐里面怎么能保持温度呢,难道就和他们打仗途中安营扎寨那种一样吗,就和眼下他们住的这种一样
周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本想略过这件事,偏生江河还好学的很。
她只能想了又想说道:“上面不是咱们这种硬质麻布,得是油布,能见亮那种的,得保证日照。
至于温度吗,倒是和咱们住的这个差不多,地里得烧柴火,等赶到了冬日里得不停的烧柴火。
不过夏天就不用了。
民女想了想,南方夏天最好也是在大棚里种菜,这样再遇到暴雨了也不用和从前一样束手无策。”
话说完,周欢才发现江河自始至终的带着笑容看着自己。
“侯爷笑什么呢。”
笑你的聪明,笑你想的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褒义还是贬义,从江河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有些不确定了。
但周欢能确定的是,虎子说的对,他家的侯爷别看平时拒人千里之外,和姑娘家说话直来直去的,但其实心里很是有主意。
没有主意怎么调兵遣将呢。
比如现在周欢什么都没说呢,江河就要请她吃馄饨。
“吃馄饨现在”
江河“怎么,不爱吃那可以吃点你爱吃的,算是犒劳你这个军师了。”
这话周欢就很爱听了。
军师、一听就很高级呀。
作为英姿飒爽,有勇有谋的女军师,和侯爷吃个馄饨也没什么的。
可她这么想,家里人可不这么想。
尤其是周满。
自己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干了大半年了,怎的从来没人管他叫过军师,也没人请他吃过馄饨。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等到周欢晚上还没进营帐里的时候,周满就给人拦在门外了。
在周欢眼里,周满极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通常和他说话,他永远是笑盈盈的。
唯有几次和她板着脸,那都是因为她生病的时候不好好休息,让他很是操心。
“小满,你有话快说吧,姐已经困了。”
周满蹙着眉,背着手,有些话本来是应该姐姐告诉他,有些事也该是姐姐教给他。
可偏偏,俩人反过来了。
周满作为男子,面对这种事。
他都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