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云容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动弹,这个人根本没走,刚刚是在诈她。
片刻之后,女子戏谑的声音从孔洞里传出“我都闻见小娘子身上的香味了”
她砸吧着嘴,似是在细细品味着她的味道,嗓音如蛇类嘶嘶作响,云容听得头皮发麻。
又听见她继续恐吓“让我来瞧瞧在那呢”
说罢,手掌贴在衣柜上,将眼睛贴近了圆洞,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动着,若是云容能瞧见那只诡异的眼睛怕是会吓得魂飞魄散。
好在柜子里昏暗着,仅剩的一点光亮只能让云容凑过去时看清了孔洞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中指,朝着圆洞的位置捅了出去。
女人也没料到云容的胆子这般大,她一边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鼓凳,嗓子里止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尖叫,动静之大,躺在床上的才英都被她的声音给惊得睁开了眼。
指尖残留的水渍令她一阵后怕,孔洞没了人的遮挡又钻进了一束光,她不再犹豫,趁着这样好的时机推开柜门跑了出来。
同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的才英对视时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屋顶上的砖瓦发出被踩动的声响,俞济估计也是听到了那声尖叫醒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穿着半旧的戏服,同样听到了房顶的动静,捂住了被刺痛的眼睛转身就往外逃。
云容动身追去,才英从床上跳下,习惯宽松道袍的身体似乎还未习惯这样的衣裙,刚迈出一步,胸前的系带一松,鹅黄的下裙坠在腰间又继续往下落,面无表情的脸庞有了一丝裂缝,眼疾手快地抓住裙头往上一提,松垮的系带被他重新解开用力系上,打了个死结。
他追了出去,俞济从屋顶跃下跟在女人身后跑,云容想跑快但体力不行,才英跑到她身后托起了她的手臂,顶着云容扎的小揪揪嘱咐她“有我和俞师兄就行,你别追了。”
云容喘着粗气点头,目光在他身前打的死结上停留了半秒,虽然有些心疼刚买的衣裙,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俞济手握发绳的一端,望着面前健步如飞的女人手腕一甩,没料想她的身后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往一旁躲去避开了挥来的法绳。
才英绕了一条小路追去,江陵园落了两把大锁,这里也没有后门,她根本无路可逃。
俞济心中大定,绕到后院处时山栀子似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耳边传来一阵叮当声,俞济望着腰间的法钟响个不停,没曾想这里竟有鬼气
花香扑鼻,俞济咬着舌尖保持清醒,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几日的毫无头绪将两人折磨地够呛,好不容易看到了罪魁祸首,自然是没有让她离开的道理
才英从另一侧围堵上来,师兄弟两人极有默契地堵住她的回路,女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俞济两人放慢脚步包抄“装神弄鬼这么久了,也是时候给我们一个交待了。”
女子娇笑着,转身时将水袖往两人脸上一抛,却是暗含了几分力道,里头藏着小剑,锋利无比,所幸两人有所防备弯腰躲开攻击,伸手去捉水袖一扯,女子将衣带一拉,任由他们扯去了衣裳,露出藕色的肚兜。
这一幕却是措手不及。
两位少年本能地偏过头去,引来女子嗤笑声“若是再打搅我的好事,下一回我可不留情面了。”
她这般说着,下一刻像水里的鱼儿呲的一下溜走了。
突然不见了踪影,师兄弟在周围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到底跑哪里去了。
没有找到人,两人虽心不甘却也没办法,云容靠在门边犯困等他们回来,怀了孕本身就嗜睡,今夜这么大的事她不敢就这么睡着了,她也是道观中的人,师兄在外捉贼,她跑回去睡觉不成体统。
门框靠着并不舒服,云容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一下,一偏头就瞧见了两个师兄一言不发,面色沉重地走了回来。
看这样子,似乎是没捉住。
她也不问,只说起自己戳了对方眼睛的事情“想必脸上会有痕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