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我的脸通红,实在是太窘迫。
她不以为然,打开了墙边上放衣服的柜子,“没事儿,我的衣服多,许多都是在网上买的,有的买的大了,也就懒得退换。这不正好今儿倒是能发挥作用。”
柜子的门一开,就是一股子香味,芬芳怡人。她在里面翻动着,有点儿小急切,因为嘴里还咦咦的嘟哝着,“哦,找着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拿出来,递给我。“咯,试试这个。看看能不能穿上”
我扒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她那件外套,勉强能够穿上身,“哟哟,真是蛮适合你的。”她顺手从我的手里拿过那湿淋淋的外套,穿在了衣架上,走到阳台上,用晾衣杆撑上去。我看着自己的衣服,大小勉强,可终归是女款的,上面有一些红花,这就是不太适宜的。
“嗯嗯,蛮帅。”她一说这话,我笑了,我这人,奇丑无比,有生之年,帅字总与我无缘。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她的双眼看着我,我都需要回避她的眼神,因为我生怕她从中洞察了我的心思,然后回之以拒绝。
“没什么,车票不好买。”
“你没买到票杨风可就是买到了的,去省城的。”我听那种意思,好像是在说杨风买票的技能就是比我强一些,再延伸一下,就是在说,杨风比我强太多了。你看,我连个车票都弄不合适,显得多么低能。
尽管这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可还是无意间的触发了我的自卑心。
“其实,他说要过来,我是不愿意的。”
我的胸中饱含气息,终于没有发作出来,我恨不得说,“你就应该叫他不要过来好了,现在说这种后话有什么意义”
就是,她似乎不懂得拒绝,人心向善,亦是有一定坏处的。
“哎呀,实在是太冷了。”她爬上了床。
我走过去,我在想,她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呢,我要不要问在我和杨风之间,她会选择谁事实上,这才是我重新回归的目的,这也是我所有的迷惘之源。
她会怎么说
“你说在我和杨风之间,你会选择谁”终于,终于我说出了口。
她长叹一口气,“你们两个都不会选。”
“噢噢噢。”听到这个回答,我甚至都不去问个为什么,没有意义。
前些日子,大风大雨的季节,风把土地里的高粱吹倒了,农民们便要在雨后将那些尚未成熟的、倒下的高粱掰下来,回去晒干了,脱粒,入库,这就是结果,无可挽回的结局
这就是结果,既成事实,无可辩驳,覆水难收的悲哀。
我以为她会那么的慌乱和迷离,结果没有,就像是平湖上一只水虫引起的细微涟漪一般,云淡风轻。
“好咯好咯,我要睡觉。”她看我呆若木鸡,“回你自己窝里面去呆着吧。”我惺惺的站起来,失落的回窝了。
我只把外套脱下来,便把放在床尾的被子拉过来,搭在自己身上,朝天睁着眼,若是当时果断的上车,我现在也就到了省城了的。
她忽然猛地翻身过来,面对着我,我着实有些被吓到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哪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