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替薛寒鹜细细致致地理着本就平整的衣物,动作时不时的顿上一顿。
继而,他又立直身子,说道“正是。左不过就是你要从积岚涧搬出去,又不是日后都见不到了。我亦是不知你是想想跟着我的不过你身子不好,到时候我再去寻方洲讨些丹药你带上。”
如今他终是承认,那不是任务作祟了。
他就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对薛寒鹜好罢了。
什么劳什子的刷好感度。
他不过就是想要自家孩子,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再也不要迈向什么毁灭世界的火坑一步。
庄澜序叹了口气,又是絮絮地嘱咐了许久。
到了最后,终是磨蹭出了一句“到时候,可还得记得我和积岚涧。”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了。
从前做旁的任务的时候,这般讨巧的话语从来都是脱口而出的。
只是面对着薛寒鹜,他却是真心实意了起来,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薛寒鹜眼中终是重新有了光,他朝着庄澜序重重地点了头。
而后便规规矩矩地随着庄澜序回了台上,面对着掌门磕了头,便算是认下了师徒情分。
掌门收亲传弟子,更是想要将他培养为继任掌门一事总归颇大,还需得操办一番的。
看着掌门接连称赞薛寒鹜的知礼守节,庄澜序也逐渐能放宽心来。
掌门算是原书中着墨不多的一个角色,作者曾称赞他为绝对的公平理智主义者。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于极上墟宗之上,为了极上墟宗更好而努力着。
原书中所言,他并不知晓原身对薛寒鹜做过何事。
但也写到,若是他知晓了此事,定然会处置原身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违背道义之事发生的。
也正是因着这般,庄澜序才放心薛寒鹜去到掌门身侧。
掌门定然是会好好教诲薛寒鹜的,亦是会将一身术法尽然传授。
庄澜序叹了口气,即便是回到自己的席上,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方洲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若是当真喜欢,便抢回来。”
庄澜序一顿,耳尖有些发红“什么抢不抢的。”
方洲这话说得倒叫人误会了。
他捏了捏酸胀的额角,抬眼又看向薛寒鹜的方向。
他本是以为着会瞧见薛寒鹜对掌门言听计从的模样,却未曾想着薛寒鹜仍拧着眉头看着自己
肩膀上方洲的手
庄澜序到底还算是灵光,顿时便将方洲的手挪了下去。
又义正言辞地道“阿鹜如今觅得好前程,我合该为他高兴的。”
方洲哦了一声,又道“心口不一。”
庄澜序不再理会他这些古古怪怪的辞藻,只又挪了目光,投在场上。
似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你可是寻得心仪的了”
方洲道“未曾。炼药本就是苦差事,还是我这个老头子担着吧”
他向后仰倒而去,撑着脑后又问“那你呢丢了一个,可还要再寻个回去”
“自是不必的。”庄澜序蓦地看向薛寒鹜,生怕薛寒鹜那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什么,“我也是懒惰得紧,还是打理好积岚涧就行。”
顺便也能等着薛寒鹜来瞧瞧他这空巢老人。
他兴趣缺缺,只预备着过会子寻个由头回积岚涧去。
顺便还要为自家孩子打包行李。
方才掌门曾对他言说,要领薛寒鹜一同闭关几年。
待到时薛寒鹜功法有所大成,再放他出关。
他生怕薛寒鹜吃得不好、穿得不暖了。
本就弱气,再受些病痛,可叫他愈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