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信息素却并不完全驯服。
她的信息素能勾住冰雪一小会儿,引导着它们往有序的方向走,但也只有一小会儿,过了时间,冰雪便脱了钩一样回到原位。
郁清的眉头慢慢皱起,越来越紧。
如此两三次,信息素没有变得平静,反而越来越乱。
床上人的反应也很明显,汗水成段落下,脸上刚泛出的红晕又转为惨白。
光脑那端的人又开始大叫“你看,安抚医师就是不行大多数医师连个普通的紊乱都安抚不明白,就算是最好的安抚医师,能拿精神力毒素怎么办”
郁清抿了抿唇,额角有汗水滑落。
勾不住,怎么都勾不住。
无论放出多少信息素,都不能持续拉起任何一点冰雪。
就好像是天生压迫力不够,冰雪单纯靠着吸引走了一小段,却无法坚持全程。
床上人拉着她的力道变轻,喊着她的声音也越发低,染着血色的白衬衣映着苍白的脸色,显得单薄可怜。
只有小指轻轻勾着,让郁清想起祁小少爷第一次依赖期时,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小指在她的手心如羽毛挠着。
那个时候的祁小少爷高高在上,冷淡如雪山上的莲花,下巴轻抬,擦着她握过的手指。
而不是现在,躺在床上,浑身浴血,衣衫凌乱意识不清地抓着她,语调颤抖低声喊她,她却帮不了任何。
正如郁医生帮不了病人。
也正如郁怜星的姐姐帮不了受害人。
郁清的冷汗浸湿了前发,按在被单上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因为天生压迫力不够,所以信息素无法坚持全程。
压迫力不够
郁清眼神定定。
她刚开始当信息素安抚医师的时候,用的是没有降下强度的信息素。
那些oga痛苦地让她停止治疗,朝她说“你的信息素压迫力太强,我太难受了。”
他们评价她的信息素压迫力太强。
光脑语气慢慢沉重,下了定论“祁家的心血要没了,安抚医师救不了少爷的。”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轻。
郁清反手握住,绝不放开。
她对床上人说“我会救你。”
她重新放出信息素,这次没有压下任何强度,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铺开。
玫瑰花香从若有似无变得浓郁异常,充满了整个卧室,挤压着每个分子每个原子,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罩下来,沉沉地盖住每一寸空气。
把每一份冰雪控制住,缓慢坚定地送到目的地。
祁一之前从不知道浓到深处的玫瑰花香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颤抖的信息素、想要不由自主臣服的身体让他明白了。
他变了脸色,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望着床边的女aha。
郁清不是只有b级吗
光脑并不知道祁一的处境,还在惊奇。
“咦你怎么快跪下了”
“啊少爷好像好起来了”
冰雪气息仍旧清冷,可混入了无尽花香,慢慢平稳。
床上人的手动了动,慢慢睁开了水雾迷茫的眼,思绪混沌中抬眸。
女aha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五指上鲜红和暗红斑驳,都是他的残余。
她的眉心还留着紧蹙的痕迹,脸上汗水涌出,唇色淡淡。
但对他绽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脸。
“我说过我会救你的。”
啪,如春花初放,心窦初开。
谢祁黑眸蓦地张开,指尖轻颤,呼吸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