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常恩指点,荣昭一方面让夜枭看好楚王府,时刻注意全府上下每个人的动向,绝不能再起任何幺蛾子,另一方面托了顾锦年的岳父的关系,到狱中探望萧珺玦。
“牢中这种地方,你怎么能来”见到荣昭出现在牢房,萧珺玦嗔喝了一句。
“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一晚上不见,荣昭心急如焚,她鼻子酸涩的想哭,直接扑到萧珺玦身上。本还能憋住,但一投入他怀里,眼泪便潸潸而下。
萧珺玦心头发软,哪里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这地方污秽,你不应该来。”
“你在这里,我如何不来”荣昭觉得只有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身边,她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是想他在她的身边,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被满足。
她的眼神深深陷入他黑如漩涡的眸光中,“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我不会让你受苦很久。”
“那个人情况如何”萧珺玦知道,他既没有被放出去,也没有被提审,大概是孝景帝还没有苏醒。
荣昭摇摇头,“不大好,常公公知道我着急,总是偷偷派人来通传,说是毫无进展,太医日日守在父皇床前,各种方法都尝试遍了,依旧没有苏醒。”
萧珺玦这一夜一直都在想整件事,显然这件事是皇后和太子为他设的局。比试,摘掉他的面具,孝景帝昏迷,若是前两件事是皇后两人安排的,那也不过是揭穿他脸上已经没有疤的事情。至于他们如何得知,应该是在北原的时候被史晏发现。
他脸上有没有疤,戴不戴面具,根本就是无关轻重的事。但偏偏这个时候孝景帝出了事,给了皇后借口大做文章,就变成他欺君罔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三件事必然是连在一起才能成局,那么作为这个局最后的一步,也就是最关键的一步孝景帝昏迷,一定也是他们所为。
史晏一事,孝景帝宽容,并未株连广泛,只史晏一支获罪,株连斩首。但也大煞太子一方势力,况且史晏父亲是皇后的亲叔父,叔父被斩,皇后如何不怀恨在心,时刻不想着如何报复。
但萧珺玦实在没想到他们竟敢将主意打到孝景帝身上。
只是,他的事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莫须有罪名,即便现在下狱,皇后也不敢轻易动他分毫,不过是在牢狱中受些罪而已。
萧珺玦认为皇后与太子绝不是让他只是受些罪,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所以,相对于自己,他更担心荣昭,荣昭性格冲动,很容易会掉入别人的陷阱里。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他在狱中,外面的事鞭长莫及,万一他们冲着荣昭去
“这几日你不要回王府,去荣侯府或是护国公府都行,有他们庇护你,没人敢动你。”萧珺玦道。
荣昭摇头,“我哪也不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到咱们楚王府拿我。珺玦,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已经让夜鹰去找你说的那个神医,那些废物太医医治不了父皇,那个神医一定可以,他连你的脸都能治好,也一定能治好父皇。只要父皇醒了,你就能从这里出去。”
“不,你什么都不要做。”萧珺玦擦着她的泪,“你放心,皇后不敢对我怎么样。我有军功在身,如今禁军大权还在我手上,他们一时动弹不了我。”
凝望着他,荣昭蓄满了泪,视线里的萧珺玦模糊不清,“对不起珺玦,我真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要说对不起,你为我做了够多了。”萧珺玦紧紧拥抱着荣昭,“现在这种情况,多做多错,所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知道吗以后,也不要来这里。”
他的手臂那样有力,仿佛是要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动情道“昭昭,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