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是她的儿子。”
道隐真人连连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再好不过了。”他迟疑了下,目光黯淡下来,“只是这法子是以命换命,要连续二十一天放血,就算伤及不到性命,二十一天每天一大碗血,也会心脉受损。”
萧玹琦拍案而起,怒道“混账,本皇子看你就是个神棍,哪有这种阴损的救人之法。要是真如你所说,大皇兄哪还有命”
“是他母妃纠缠圣上,用他的命来换又有何不可”太后横眉冷对,当下就决定了,“他本就是个孽种,是你父皇仁慈,才留他一命,现在用他的血来换他父皇的安康,是他的福气。况且真人说了,只是损伤心脉,不一定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皇后附和,道“他现在是戴罪之身,由不得他,圣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倘若如这个术士所说,父皇是厉鬼缠身,那父皇昏迷之事就与大皇兄无关,他又何罪之有”萧玹琦据理力争,“再者,即便不会危及性命,但命脉受损,大皇兄以后还怎么领兵打仗”
太子扬声道“他欺君罔上,哪有冤枉他至于领兵打仗,大周只有他一个人会打仗吗”
“那算是哪门子的欺君之罪”
“萧玹琦,这是容得你置喙的吗你简直越来越放肆。”太子端起架子,喝道。
“玹琦,闭嘴。”惠妃见萧玹琦还要顶撞,拉了他一把。
萧玹琦冷哼一声坐下,脸一撇,生起闷气。
皇后独断,只恐怕耽误片刻,道“圣上龙体为重,不得片刻耽误,太子,你亲自去大理寺,对楚王晓之以理,让他主动奉上血来。如果他冥顽不灵,也不必客气。”
太子垂头拱手,“是,皇儿遵命。”他低着头,嘴边荡着一抹阴翳的狞笑。
“萧珺玦,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本宫帮你”大理寺的监狱里,太子直面着经历了几日监牢之苦却未有任何狼狈之态的萧珺玦。
萧珺玦冷笑,“原来这才是你们的目的。”他琢磨了几日,此刻才终于明白,什么鬼魂之说,什么道隐真人,到最后不过是要他的命。
太子扬起眉,挥手让旁人离开,他嫌牢房脏,连坐都不坐,负手而立,“你倒是一点即透,没错,这个局已经为你准备很久了。你让本宫损失一个史晏,本宫安能放过你”
“圣上昏迷也是你们做的”
“本宫没那么不孝,等二十一天之后父皇自然会醒来。不过到时你还能不能醒着就不知道了。”
“你收买了所有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都长着一根舌头,只要收买群羊的头,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萧珺玦再问,“那个蓬莱第一高手是你们安排的”
“本宫让那个大皇子帮忙不是难事。”
“我的脸是史晏告的密”
“非也。”太子神情雀跃,为这样局设的如此巧妙而喜悦,“记得温贵妃送你的那两个宫女吗其中一个本是用来盯着温贵妃的,阴差阳错送去了你那,还不小心撞到你摘下面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在萧珺玦脸上他找不到一点懊恼或是愤怒,萧珺玦神色淡然,只评价道“这一局也不算高明。”
太子表情骤然一凝,瞳孔缩了缩,“难道你还有破解之法”他不信,哼了哼,“你都是笼中鸟了,是本宫手中想捏死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再不高明也能困的你插翅难飞。”
萧珺玦终于看向他,幽幽道“若我不想,谁都动不了我。”
太子了然,道“没错,你不想,没人能强迫你。你不放血也可以,就让楚王妃代劳吧。她那么护着你,为了你放些血,都会心甘情愿。”他连连“啧”声,“萧珺玦,本宫真看不起你,什么事都要一个女人为你挡在前面,还算什么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