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更不希望秋水和孤鹜留在荣昭身边,怕她们对荣昭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这几日他都会安排人陪伴在荣昭身边,杜绝只有那两个丫鬟和荣昭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既然不和心意打发出去就是,何必要放在身边堵心哪”
荣昭摇摇头,“我原先的四个丫鬟死了两,就剩下这两个,怎么说也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把她们打发出去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就留在身边端茶递水吧。”
萧瑾瑜笑着点头,“好,都依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荣昭心里和灌了蜜似的,抿嘴对着他笑。倏然,她想起刚才问的,“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萧瑾瑜收敛一下笑意,喟然一叹,“楚王因为你在我这,对我很不满。他知道昌盛伯府与我来往密切,所以耍阴计给昌盛伯的三公子设局,使三公子背负杀人的罪名。这两日又致使他安插御史台的人对昌盛伯府,对蒋家军弹劾,他是因为我,所以要整垮昌盛伯府。”
几日前蒋叔航到国色天香楼寻欢,因为争女人和别人发生冲突,喝多了出手没分寸,将对方给打死了。因为这件事他简直焦头烂额,上下动用关系,希望能平息此案,让蒋叔航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可不知道为何这事却被御史台的人知道,原本都和死者家属协商好,却闹大了,蒋叔航因此下了狱,昌盛伯府天天到他那去哭求救他儿子一命,他都快烦死了,也只有到庄子上,和荣昭在一起才能轻松一下心神。
“啊”荣昭大恍,对萧珺玦气愤不已,“萧珺玦实在太卑鄙了,他怎么那么奸诈那皇帝舅舅要怎么处置昌盛伯府”
萧瑾瑜就是要在荣昭心底对萧珺玦埋上一颗怨恨的种子,他叹了口气,能将自己说的多劣势就多劣势,“父皇听信了他们的话,对昌盛伯府很不满,还当着众臣斥责了昌盛伯,而且让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三司会审,彻查此事,一经查实,必然重惩。恐怕到时,连我也会牵累进去。”
风轮吹着冰块,有丝丝凉意,却驱不散萧瑾瑜心头的烦躁,他阴沉的双眸深深的定在柳馥馨脸色,微有不快,“你的意思是本王斗不过萧珺玦吗”他眉峰微微展一展,“太子本王都将他斗倒,萧珺玦又有何惧不过是个武夫,得父皇宠爱有什么用,这朝廷上的事,朝堂上人的心思,他懂吗”
柳馥馨慢慢摇着扇子,扇子面上画着美人祈月图,细细看那美人有与她有几分相似,都含着清浅的笑容,“楚王刚接触朝堂不久,现在或许是不懂那些权谋争斗,可是不懂可以学啊,或许要不了多久,他就学会了。学会了揽权,学会了拉拢,学会了如何暗算王爷,如何收买人心。若是等到那一天,那不就晚了吗”
萧瑾瑜慢慢垂下眼睛,手指无意识的敲在桌子上,思忖着柳馥馨说的话。
柳馥馨字字珠玑,并非没有道理。
朝堂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如今他隐隐已经处于下风,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见楚王起势有投靠之意,也多亏萧珺玦不善权谋,不善交际,有意结交者也找不到门路,这才在朝堂上没有发展起来。
可是,假以时日,等萧珺玦学会了朝堂上那些把戏,那么他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到时再想对付他,就不容易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萧瑾瑜眉宇间参杂着一丝不耐。
“楚王不是说只要归还楚王妃,什么条件都答应吗那就看他在美人和江山中间如何选择,选择和王爷争,他就会失去美人,选择美人,他就要远离朝堂,不再参与夺嫡。现在楚王妃就是王爷手中的一张牌,王爷一定要好好利用才是。只要楚王退出朝堂争斗,这太子之位王爷就是不二人选,哪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柳馥馨甚至比萧瑾瑜胃口大,她不仅要荣昭离开萧瑾瑜,还要确保萧瑾瑜的位子牢如泰山。
萧瑾瑜拍案而起,愠怒道“不可能,本王是不会再将昭昭还给他的”
柳馥馨略低一低头,莞尔笑道“妾身有个问题想向王爷请教,到底在您的心里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萧瑾瑜不假思索道“江山本王势在必得,美人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