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轻轻笑了笑,“秋水虽不是多得我心,但她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她为人如何,我心里还是有点底。再说这么多年,她就从来没有拿过我一件东西,这幅镯子虽名贵,但在我这也不过而而,比这贵重值钱的比比皆是。可是那些她都没有碰过一件,怎么又会拿这种普通的货色。”
她打量了下繁儿,“你是庄子上的丫鬟,自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觉得红玉镯子一定贵重,就抵赖在秋水身上,熟不知我身边的丫鬟可是什么珍宝都见过,这红玉镯子在她眼中也没有贵重到哪去。她要偷,也应该偷些更给贵重的吧。还有,我有个坏习惯,就是出手大方,喜欢赏东西,凭着她现在我在身边第一得宠的地位,只要她说些好听的话,都不用她偷那么费事,我就会赏给她。”
繁儿紧紧压紧牙关,这些日子无论她做什么都被秋水抢先一步。本想在楚王妃面前露露脸,好好表现一番,好得到她的信任,可偏偏每次都是秋水坏事。不过几日,秋水就用她的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取得楚王妃的宠爱,而自己却一直被边缘化。
所以,她才想到这一桩来陷害秋水,即便不能将她赶走,也要让她失去楚王妃的信任。
但没成想,楚王妃如此信任秋水,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奴婢只是看秋水和楚王那面的人来往过密,怕她是楚王派来的奸细,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将她赶走。”繁儿还是会找理由,颇有些恬不知耻,陷害别人经她嘴一说就成了是为了荣昭好。
“你倒是会为我着想。”荣昭轻哼道。
她定定的看着荣昭,含着警告的意思,“奴婢为晋王办事,奉王爷之命尽心尽力伺候您,自然要扫除一切可能对王妃不利的人。秋水受楚王蛊惑,心已经不再向着王妃,这样的人留在王妃身边对您没好处。”
荣昭含怒,“你不过是个贱婢,我的事你也敢管。”
“奴婢并非管王妃的事,只是王妃好像忘记了晋王说过的话。”繁儿继续道“晋王让王妃时刻监视楚王的一举一动,可王妃对楚王却敬而远之,根本不知道他平时做什么,又怎么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哪。晋王把奴婢安排在王妃身边,就是为了传信,可王妃回来许多天,却连楚王终日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奴婢都觉得自己在这一点用处都没有。”
繁儿将眼皮耷拉下去,嘴角暗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确切的说是讥讽的弧度。
她虽然说自己没有用处,但其实她是在讥讽荣昭没有用处。
荣昭岂会看不出她的讥讽,更怒,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刚要再打,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光像是从瓶子里一股脑的冲出来,打开门的一瞬间,荣昭望去有些刺眼。她定定一看,才看清是萧珺玦。
“你来干什么”荣昭劈头就问道,颇为不耐烦。
她放下手,对着繁儿道“你下去吧。”
繁儿捂着肚子灰溜溜离去,走过秋水和夜鹰身边停了下脚步。她脸上两个明显的红巴掌印,秋水指着她的脸,瘪瘪嘴。
繁儿怒瞪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夜鹰,多停留了一下,便灰溜溜的跑回了房。
秋水冲她的背影哼了哼鼻子,“活该。”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罪有应得。
夜鹰见她这样,笑了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看来不用我出马了。”
“谁让你出马了你闲的。”秋水斗嘴道。
夜鹰无语,拉了拉她的鼻子,“欸你这个人啊,怎么不知道好赖哪”
秋水打掉他的手,“我怎么不知道好赖,王妃是好的,你就是赖的。”
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又斗上嘴了。
荣昭看着站在门口斗嘴的两个人,愠怒道“要吵到外面吵去,烦死了,一天天不是这个吵,就是那个吵,就没有一个消停的时候。”
斗嘴戛然而止,夜鹰和秋水齐齐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