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男人不以为然,看着老板道“我是为老板你不平,明明那醉清风是你家祖业,却被太守的小舅子霸占了去,他家的饭菜难吃的要死,能有多少客人,分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荣昭胃里一呕,差点吐出来,瞪一瞪那褐衣男人,贱民连嘴巴都是臭的。
老板露出很无奈的神色,摇摇头,不接话。
萧珺玦瞅了几眼老板,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醉清风应该是这老板家的祖业,太守的小舅子见他生意好,就抢了去自己做生意。而这老板因为惧于太守威势,不敢相争,唯有将生意挪到这简陋的地方。
萧珺玦突然问道“老板,我也是做生意的,途径此处,觉得你们益州不错,想在此开个分店,你觉得如何”
荣昭不明所以,狐疑的望向他。
老板脸颊微微一抽,“在这”
萧珺玦道“老板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吗你不用担心,我是做丝绸生意,抢不了你的客人。”
老板连连摆手,“不不,我并非这个意思。”他眉宇踌躇,“不过我奉劝您一句,最好不要在益州做生意,这,做不得。”
“这是为何”夜鹰问道。
“结账。”那面有人喊,老板连说了几句失陪,借故离开。
还是那褐衣男人道“因为啊,想在益州做生意,你没个根基根本不成。”
“做生意就做生意,怎么还和根基有关”夜鹰听的糊涂。
褐衣男人许是吃饱了,拿着袖子抹抹嘴,搬着凳子就凑到萧珺玦这一桌,“你们知道为什么每年益州上缴的税银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吗那都是那些官榨我们这些老百姓榨出来的。你看这家饭馆的生意好,是不是以为一定挣得很多,其实啊,不然,这就是刚才我说为什么替老板不平。”
他正正衣襟,瞄了下算账的老板,声音轻轻道“这家饭馆的老板姓周,名寅,原本是个小二,以前就是在我刚才说的那家醉清风酒楼里跑堂的。以前醉清风不叫醉清风,叫飘香居,哎呀,那个时候真是十里飘香啊。”
他扯的有点远了,又说回来,“后来啊,因为勤快能干,长得又好,被原来飘香居老板的女儿看上,成了乘龙快婿。老老板就一个女儿,这衣钵顺理成章就传给了女婿。周寅也是不错,将飘香居经营的红红火火,生意比之老老板在的时候更好。直到何应明来到这任太守,日子就不好过了。先是加大税收,后来,看上飘香居的生意,硬是抢了过去。”
老板见褐衣男人说着悄悄话,走了过来,“徐五,别什么都瞎说,小心祸从口出。”
徐五道“我这是让人给你评评理,顺便也让他们心里有点底,好引以为戒。难道我说错了吗那个何应明整个就是一土匪,抢了你的铺子,把你赶出来,还使劲的苛你的税,你说你一年能挣几个子。”
萧珺玦道“老板不用忧虑,我们是不会往外传的。”
这屋里其他的客人都走光了,徐五是自己来的,就剩下萧珺玦他们一桌。
老板叹了叹气,忙了整个上午,他腿都酸了,端了个凳子坐下,道“飘香居是岳父家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原本生意红火,但就因为生意太好,被人盯上,硬是强买强卖,将我们一家赶了出来。我除了这个也不会做别的,幸亏还有点家底就将这地方盘了下来。虽然小,但总归还能养活家。”
徐五见他有气无力的,替他说了,干脆利落,“没了飘香居的招牌,地方又简陋,生意自然跟以前没法比。但酒香不怕巷子深,没多久,以前的老客户又找上来,生意也红火起来。反而醉清风,一天不如一天。那太守的小舅子心里嫉妒,就串通他姐夫不断来加税,我跟你说,一年就能加十几重。而且有的时候,那个小舅子还要找一群流氓来闹事,处处针锋相对,你说,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