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都替秦宴城难受,时舟心想先把微博账号退出,销毁“犯罪”证据,然后进去看看他,给他倒杯温水顺顺气。
想是这么想,却突然就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紧接着就是秦宴城压抑艰涩的喘息声,声音逐渐犹如拉风箱似的带着尖锐的哮鸣音。
不对
他的哮喘居然这个时候发作了
时舟陡然一惊,心弦登时扣紧,连忙返回身去推秦宴城的房门。
孰料这门竟然反锁着
“秦宴城开门”时舟叫道。
无人回应,秦宴城可能是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时舟立即飞奔下楼去,狂敲保姆间的门。
张姨打开门,见时舟急得不行,再看看挂钟显示凌晨三点,十分疑惑。
“张姨,有没有秦宴城房间的钥匙”时舟急切问。
“发生什么了先生房间的钥匙只有他自己有,其他房间倒是”
“我靠秦宴城这个傻逼他锁什么门啊”
时舟没想到他发病会这么突然,这一阵已经急出一身汗了,不等张姨反应,他又冲上楼去拿手机,分别打了打消防电话来破门和急救中心的电话。
隔着房门,也依稀能听到秦宴城的明显不正常的呼吸声非常费力,愈发急促。
时舟抬脚狠狠踹了一脚房门,只听“轰”一声巨响,但那实木房门却结实极了,竟纹丝不动。
时舟几乎要急疯了,这个傻逼,在家睡觉居然还要锁门,而且钥匙都不在外面留一把
要命的是这门的质量偏偏还这么好
消防队的出警速度其实已经非常快了,但对于时舟来讲,仿佛慢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只能手足无措的趴在门上听着秦宴城的呼吸声逐渐弱下去了、听不到了。
时舟手里紧紧攥着喷雾药瓶,手心渗出的汗水将其打湿,他想起今天秦宴城今天在公司的时候明明就已经有了发病的预兆,但自己却被各种事情分心,并没有重视起来。
他非常害怕这种急病突发的猝死,因为哥哥就是这么死的。
他没亲眼见到,但大脑却总是能不断构思,每每梦到幻想中的场景,时舟都会在深深的绝望和无力反抗中被惊醒。
消防员利落的破拆了门锁,时舟回过神来,连声说着“谢谢太谢谢了”继而冲进房间去。
秦宴城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死死抓着胸口,脸色冰白如纸,嘴唇泛着紫色,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呛喘息,他全身都痛苦发着颤。
时舟立即扶起秦宴城的肩膀,把他揽在怀里以求让他坐直身体,继而迅速摇晃喷雾瓶打开盖,给秦宴城塞进嘴里。
秦宴城无意识的猛吸了两口,片刻后眼睛微微睁开,似乎是在看着时舟,但目光十分空洞。
“秦宴城好些了吗,能听清我说话吗”时舟抬手擦了擦秦宴城额角的冷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恐惧的发抖。
秦宴城睫毛抖了抖,眸中有了些许光亮,慢慢抬起手用冰凉的手指攥住时舟的手腕。
时舟看他还残存些许神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些许。
下一秒,秦宴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夺过时舟手中的药剂喷雾,狠狠将它摔在墙上
那塑料外壳在一声巨响中被摔得四分五裂,药全部洒在地上。
时舟猛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秦宴城。秦宴城虽然十分虚弱,但眸色清醒又冷静,带着一贯的沉寂淡漠,缓缓闭上眼睛。
时舟的心猛地一沉,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白月光”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