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顿时脸红了,这种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直接拎出来说,显得他多么饥渴难耐非要压榨秦宴城这个伤病人员进行“耕作劳动”似的,鬼知道这还是个崭新的打桩机和一块从来没耕过的地。
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又好笑又尴尬“你们想什么呢,我是说拍戏啊接了个需要打戏多而且吊威亚的电影”
诊室里气氛顿时凝固,这次轮到医生感到尴尬了。
人家患者问了个这么正经的问题,而自己居然还在担心医院的床会不会被报损
场面一度沉默,最后医生只好狠狠瞪了一眼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护士,怎么把他这么正经的人都拐沟里去了
护士小姐面对瞪视则是毫不在意的伸了伸舌头做鬼脸。
绷带也拆了,时舟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脱去病号服换衣服出门。
秦宴城正靠在床头处理文件,时舟也不避讳,反正相互见过好多次了,当着他的面就脱了上衣。
正准备套上卫衣,秦宴城像是有意的回避不看他似的,透过金丝边眼镜垂眸看着电脑屏幕,平和问“你去哪里”
“我不放心宋端年,得去看看他。”
时舟正想说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才发现秦宴城的确没有点头过,只不过是被磨得没办法了才一直不置可否,说拆了绷带再说,给时舟一种他默许了的错觉。
秦宴城果然否决“不行,现在天冷。”
实际上是难以忍受时舟离开他的可视范围之内,而且对于宋端年也丝毫没有好感。
“哎,你就一点都不同情一下人家嘛,”时舟穿上衣服,上前来回摇晃着秦宴城的手臂,“他父母都不认他,唯一能倚靠的渣男也自作孽的死了,身边没有一个亲朋好友。”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一个人在经历了绑架这么恐怖的事情之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是什么滋味
在秦宴城昏迷不醒的那三天里,时舟即使身边围满了人,有张姨每天费心思做饭熬汤给他滋补、有卞帅和白然汇报和处理各种事情,还有可靠的保镖和护工,他心里也依旧空落落的
晚上肋骨疼的睡不着,脑震荡的后遗症整整头晕难受了一整天,身上被殴打过的伤痕都在疼。
可是他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跟谁撒娇,只能自己咬牙忍着疼假装没事,笑嘻嘻说都是小伤完全不要紧了。
直到秦宴城醒来之后,才终于得到了哼哼唧唧的机会。
时舟想想自己神经还算粗都尚且如此,宋端年心思细腻又敏感,没有钱也没有亲朋好友,岂不是更难受
两人的意见显然产生了分歧,秦宴城无波无澜回答“他有过很多次机会不走这条路,不是没人拉他一把,但他都没有珍惜。”
时舟磨蹭了半天,秦宴城也还是不许他离开视线,无能狂怒之下干脆决定计划偷偷溜出去。
第二天他定了个静音闹钟,醒的非常早。
悄无声息的坐起身,做贼似的穿好衣服,甚至连洗漱都是关紧了卫生间的门,细小的水流几乎无声的接水,电动牙刷都没敢打开而是直接手动刷牙。
秦宴城现在身体没恢复,睡得比平日沉一些,奇迹的没有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