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熙气得不轻“你已经身犯欺君之罪,还变本加厉,勾结姜凤书,意欲装死越狱,烧死你算什么朕便是把你凌迟处死,都算是便宜你了你还有脸哭”
“”
姜凤书来的时候已经极尽隐秘,叶汝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确实是欺君完了又欺君,还把风承熙气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都是臣的错,臣错了陛下您别生气了好吗臣就不是个东西,你把自己气成这样不值得,您唉,您想怎么着都成,臣不逃了,要打要骂要杀要砍要烧,臣都领”
“你”
风承熙从牙缝里挤了半天,也只挤出一句,“你确然不是个东西。”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良心都给狗吃了。
风承熙每天在肚子里骂叶汝真的话能写成一整本书。
但见了这哭得稀里哗啦的东西,那些如大石般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恨与怨与痛,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撬了起来,一阵松动之后,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天牢暗沉阴寒,坐在肩舆上晃了一路的身体每一寸都在疼痛,明明是这些天来最糟糕的境地,往日疼得最厉害的胸口却渐渐缓和下来。
“别哭了,再哭,朕当真烧了你。”
叶汝真终于意识到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暂且不会被活活烧死了。
她哽咽着停下来,只是心情还一时难以平复,不时便要抽噎一下,拿袖子胡乱拭泪。
她的衣袖上本就沾到了血迹,嘴角也挂着血,又是泪又是血的,拭完比不拭还要惨烈一些。
风承熙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
叶汝真乖乖地靠近。
风承熙抬手。
叶汝真下意识往后闪,以为他要一耳光扇下来。
再一瞧,他是拿袖子垫住了手,手抬得也不高,明显不是打人的姿势。
风承熙极为不悦“躲什么”
“臣臣以为陛下要”
“要打你”风承熙道,“难道你不该打”
“该,该。”叶汝真忙道。
风承熙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一手把她拉近一些,一手拿衣袖充当帕子,拭在她的脸上。
叶汝真“”
他竟然是替她擦脸。
叶汝真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眼睛一热,才止住的泪水不知怎地“刷”一下就滑了下来。
风承熙的声音里有不满“朕就没见过你这么能哭的男人。”
话虽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又轻又柔,好像生怕稍稍用力,便会弄疼了她似的。
叶汝真看到他掌心里那道疤痕还泛着粉红色,心里更酸楚了。
他前一次发作才过去没多久,伤口都没好全,她竟然又把他气得发作一次,还气得比前一次还要严重。
风承熙一点点把她的脸拭净了。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风承熙也微微有点喘息,明显有点费力。
但叶汝真底下细腻匀净的肌肤露出来,如一颗剥了壳的荔枝,柔柔润润的让人很想咬上一口,让人只觉得便是累上一阵也值了。
风承熙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忽然发现“牢中伙食想必不错,你倒比进来前还滋润了几分。”
叶汝真老实答“天牢的伙食确实挺好的,臣本来还以为要在这里吃糠咽菜呢,没想到顿顿有荤有素,比臣想得要好多了。”
说完,道“陛下乃是仁君,连坐牢的子民都照拂到了,臣替犯人们谢过陛下宽宏。”
“朕可没有这么好的心肠,把你打入天牢,也不是让你来享福的。”
风承熙说着,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康福。
康福端着拂尘,站得笔直,只有额角隐隐滑下一滴汗。
“朕在明德殿里夜夜难寐,你在这里倒是自在快活。”
风承熙越想越不痛快,“既然在这里过得挺滋润,又有心悔过,怎么还跟姜凤书串通一气你就算越狱而出又如何她难道准备和你一道私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