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上辈子那个窝囊的她。
我现在只是我。
“我现在和家里没什么关系了,母亲和姐姐都没办法干涉我。”
她又往前挪了挪。
宣平“这和我有关系吗”
穆莱“她们也不会再来烦你。”
宣平“现在也没人敢来烦我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少见的倨傲,完全是靠自身努力带来的成就,和穆莱毫无瓜葛,却带着动人心弦的魅力。
如果说从前的宣平只是静默温柔的池水,那她现在就是潺潺的山泉,清音泠泠,光站在她身边就足够让人不想离开。
穆莱“平平,你要是不想理我,有很多办法让我根本没办法出现的。”
宣平刚想说话,穆莱却跪到了她的眼前。她仰头看着宣平,眼神带着疯狂的执拗,是上辈子的穆莱压根没有的情绪。
“不是么”
她自嘲地笑了笑“池月杉说她很纳闷你从前喜欢我什么。”
“以前我觉得很简单。因为我有钱,长得虽然没奚昼梦那么离谱的好看,至少在aha里算的上中上,精神力也不算很低。”
“那样的我觉得要拿下一个下世界的oga很简单。”
“但现在我没有钱了,没有还算不错的家庭条件,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甚至还没毕业。”
“你们同期一个比一个厉害,谁都说我缠着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点我承认。”
“但是宣平,我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打赌才追你。可是我后来彻底喜欢上了你,你不会感觉不到的。”
“现在的我还是和上辈子的我一样让你如此恶心吗”
她想比起你彻底无视我,我宁愿你恨我。
穆莱从相貌上看就有些轻浮。
其实席霜长得也挺轻浮的,但轻浮得有度。哪怕她也是个前女友很多的人,偏偏脾气很好,为人大方,对人不要太有礼貌,她在场基本不会有冷场的时候。
但穆莱的轻浮是坏的那种。
坏在她的天生细眉,轻佻而上,飞扬出无限的攫取之意。
谁看她第一眼都会觉得这个aha的招摇是钱堆出来的。
不过事实也的确这样。
此刻她的脸还是那张脸,只不过穆莱认真地盯着宣平看。那股轻浮被折磨她的梦境和宣平的反应碾成了零星的哀愁,加上这段时间打工又要上课的奔波,风霜覆在其上,竟然有种换了张皮的感觉。
穆莱红着眼,似乎很想去抓住宣平的手。但此刻四下无人,她反而没有人前那种死缠烂打的讨厌。
反而克制着,手握成拳垂在身侧,睫毛被泪水打湿,但没落下眼泪。
却已经渲染出了绵延的痛苦和愧疚。
还有微弱的期待,像是她站在悬崖,等待着宣平最后的审判。
天已经彻底黑了,宣平父母的住宅两百多米外是小区的小型娱乐区。
这个点正好是一群中老年人跳舞的时候,因为离得不算远,音乐能飘到这里,打碎了这种寂静。
不知道宣平想到了什么,移开和穆莱对视的目光,“一样的脸,总会让我想到”
但她还没说完,也不知道穆莱从哪里掏出的一把小刀,直接往脸上划拉。
宣平惊愕地打掉那把刀,但巴掌大的小刀足够划破跪着的aha的脸。
正好从左侧脸颊滑下,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血迹。
滴答滴答。
是血落在地板的声音。
穆莱还是仰着头,那把是她另一份兼职工具的刀掉在地上。
本来这把刀的用途是代替人工ai给年纪大的老人家送信后拆信用的。
哪怕是科技时代,也仍然有人保有书信往来的习惯。星系之间的通讯已经如此发达,也有感情寄托在字里行间,笔画勾勒的书信。
这是ai机器人做不了的工作。
因为读信需要读出感情。
这个工作乍看没什么要求,要求却挺高的。
而且很累。
即便时薪很高,能坚持下来的人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