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算是很难了,但自杀的话倒也不是做不到。
“哈”诸伏景光笑着呼出一口热气,喉头却又哽住了。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众多羁绊,如果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把零的悲剧再次上演一次
哥哥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奈勒才失去了加斯帕尔,如果自己走了,他们会怎么样啊
还有香克斯。
自己两段人生中唯一动心的人。
他
吱砰
一声巨响,远处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又重重关上。
硬质鞋底撞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监牢外侧。
“晚上好啊学弟。”这位学长又恢复了往常的优雅,甚至换了一身新的西装,微笑着看向他。
身陷囹圄的青年毫无反应,俊秀的眼中静如死水,他身上的浅蓝色卫衣布满暗红,只能从大片大片的血迹缝隙中找到一点原本的颜色。
“唉,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塞西尔插着口袋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栏杆半米远的地方。“不过用不了太久,最多五天,你就解脱了,我们的效率一向很快。”
诸伏景光无视了对方的废话和令人生厌的语气,他知道现在绝不是生气的时候,得尽可能多的收集一些信息。
如果是真的,五天的时间,总不可能全都用来准备洗脑工作,看样子这群人还是要走一个定罪流程,那么
军舰会直接直接到司法岛吗
他是想这么问的。
可青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有些迟疑地又试了一次,喉咙却根本接收不到大脑的指令,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他说不了话了。
这是癔症性失语。
但对于眼下这种状况,诸伏景光并不十分惊讶,甚至还生出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年幼时目睹双亲被害后,他也产生过这种障碍,那时还是零陪着自己一点点走出阴影的。
而这次旧症复发,病因已经再清楚不过。
可居然是在这种时候么
药物与重伤下他使不出任何力气,如果还不能开口讲话,那几乎就是断绝了他自救的可能。诸伏景光有些疲倦地阖上双眼,颓然苦笑一下,或许这回是真的没办法了。
塞西尔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自然是将诸伏景光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神色有片刻的意外,很快又变作了然。
这位学长很是缺德地笑了笑“不是吧学弟看来刚才那事对你刺激不小啊,这运气可真是不过倒也省事,法庭上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双方都节省时间。”
诸伏景光闭着眼睛,一丝眼神都不分给他,就算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也不想给这个人进一步讥讽他的机会。
“喂喂,要不要这样啊”塞西尔嗤笑道“怎么和诸伏高明一样,不想回答的时候就摆出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