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的声音总会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恐怖的闪回也很快结束,诸伏景光缓了缓呼吸,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雷德佛斯号就正大光明地停靠在第一道正门外,一点掩饰都没做,海贼旗迎风舞动,十分张扬。诸伏景光愣了愣,他知道这群人胆子大,但没想到他们能狂成这样。
接收到了小猫眼无比震惊又带着些不赞同的眼神,香克斯坦然回应“停这儿方便。”
这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吗
诸伏景光觉得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自己的血压就降不下来,论出格,这人绝对甩自己好几条街。
“更过分的事都做了,停个船算什么”香克斯不在意地笑笑,抱着他纵身跃上甲板,扬声道“克莱曼,赶快帮他包一下伤口”
克莱曼一直守在船上,他先前也看过诸伏景光的生命卡,知道对方可能伤得很重。可眼下真正见到了,还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我艹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船医面色严峻,大声喊着“赶紧把他抱进医疗室”
诸伏景光想比划说自己的伤其实威胁不到生命,不用这么着急,但看到克莱曼难看的脸色,还是默默放下了手。
“克莱曼,他的嗓子也出了问题,好像说不出话了。”香克斯站在一旁补充道。
“他们喂你吃药了点头摇头。”船医先生包扎动作不停,皱着眉问道。
摇头。
“那就是你自己受了什么刺激吗”克莱曼微微一顿,也没忍心把话说全。
诸伏景光有些诧异于对方的信息获知量,如果说香克斯他们是偶然间看到他生命卡不对劲赶来救他,倒也是可能的,可看克莱曼的反应,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屠魔令的事,甚至还有可能知道了加斯帕尔。
但这种事以后再问就好了,眼下很显然不是个好时机。诸伏景光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失语并非药物作用。
克莱曼“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继续专注于处理伤口,他已经剪开了诸伏景光的上衣,只留几处与伤口粘连的布料。
他拿过装满清水的注射器,先是润湿了布料,又往诸伏景光嘴里塞了一团干净的纱布“我得把这布料揭下来,忍着点啊。”
坐在床上的猫眼少年听话地点头。
“唔”
疼痛袭来,即使有心理准备,诸伏景光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香克斯的手。
克莱曼的手法其实已经很轻了,但布料纤维粘连的地方太多,扯开时的刺痛带起了鼻尖上的一层冷汗。
攥紧对方的右手反被握住,香克斯半蹲下身,轻轻抹掉他脸上渗出的汗水,眉眼柔和地看着他“就快好了。要是实在疼的话,别咬纱布了,咬我的手”
对方的话听起来特别认真,好像只要他点个头,就会把手腕送到他嘴边。
诸伏景光有些无奈地轻笑一下,眼眶忽然又有些发热。
这些时日,自己被那些人狠狠踩在脚下,从来都是被居高临下的那个。而香克斯却总是会矮下身来,微微仰视着他的眼睛,珍重而温柔。
谢谢,诸伏景光笑着望进他眼里,谢谢你和其他伙伴为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