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委屈不重要,那些欺负你看不起你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跪在地上给你舔鞋底子别天真了什么钱权不重要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钱,就是权,没有钱,你怎么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这么好的鞋子,怎么可能暑假去美国过夏令营没有权,你以为你的市三好学生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馅饼吗傻孩子”
常太太的身体已经瘫软了下去,沿着沙发一路滑到地毯上,模样很是狼狈。
坐在她两旁的丈夫和外孙,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扶她,她挤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和失态的常太太相比,常教授显得格外平静,他一页页地翻着调查报告,不时推一推眼镜,一直翻到最后一页,望着最下方的雪白空页发了很久的呆,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神情犹如在数分钟内老了十几岁。
“还有吗”
“不好说,”傅书意回答,“警方还在审。”
佣人端来茶,“太太,您的茶。”
傅书意接过,放到嘴边轻嘬了一口。
而常家夫妇面前则空空如也。
“教子无方,是我教子无方啊”
他闭上眼,竟有泪水涌出,握着资料的手隐隐颤抖。
“是我没有教好女儿,”他站起身来,向着傅书意鞠了一个躬,再直起身体时,竟像是突然驼背了一般,佝偻着,头也埋着,“今天是我们打扰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舒文,起来吧,我们回去。”
舒文是常太太的名字。
听见丈夫的呼唤,她抬起头,眼里还有迷茫。
渐渐地,她的眼中浮现清醒,以及愤怒。
“你就这么走了”
她拍打着桌上的资料,看向傅书意,面带怒气,“是,我承认,是我们没有教好女儿,可是你们赵家人难道一点错都没有吗十五年前,我们家娴雅才多大才刚刚大学毕业,如果不是赵传鸿勾引她,她怎么可能和一个大了自己那么多,还是自己姐夫的男人在一起”
“什么,她一个小女孩,她懂什么你们是不是想让娴雅给赵传鸿顶嘴”
傅书意懒得和她争辩,“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抬抬茶盏,“慢走不送。”
“够了”
“啪”
蕴含着怒意的一耳光甩在常太太的脸上。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丈夫,“你竟然打我”
“够了”
常教授语气疲惫地道,“舒文,已经够了。”
“什么够了”常太太不依不饶,“难道你真的要看着我们的女儿去死吗什么我自己养大的女儿,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娴静娴雅从小就胆小,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傅书意冷笑一声,“看来您对自己的女儿也不是那么了解嘛。”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