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其实在这些年里,有时会想起江敛舟这个人来。
再或者说。
甚至不需要她刻意想起。
毕竟江敛舟出道后的确够红。哪怕不去刻意的关注,也依然可以在走进一间咖啡厅时,听到他低低缓缓地唱,旁边有女孩子小声地讨论,说这位歌手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
再或者是在大街上,不经意地抬头时便在街角的那个巨型大屏上,又看到了他的照片。江敛舟读高中时,穿着最普通不过的校服走在茫茫人群中,依然可以有扎堆的小女生给他写情书。更不消说这些年来,他一点一点褪去少年的青涩,锋芒依旧,却更显清俊。
甚至也有可能是在她自己画师微博的评论区,再见到顶着“江上一叶舟”等等id的粉丝,热情也昂扬地赞叹她画得真好。
林林总总,让她只觉得生活的小细节全都被“江敛舟”这三个字给塞满了。
再或者
可能也没那么多。
但盛以总是会分出去些注意力的。
毕竟,那是江敛舟。
是她中学时同她嬉笑怒骂的江敛舟。是她那时最浓墨重彩的一道颜色,鲜衣怒马、张扬肆意,是她想起来“少年”两个字时,就忍不住画上等号的人。
可,说句实在话。
盛以没想过毕业后,自己还会与江敛舟有任何的交集。
毕竟学生时代的同桌千千万,哪怕当时关系确实密切,可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联系,也早已是一个会渐渐忘却在时间长河里的陌生人。
江敛舟有名到如此地步,可能他们就算会在哪一条街上见上一面,他也顶多只会朝着自己点一个头。
甚至点一下头都是足够仗义,完全可以装作毫不相关。
是以,哪怕一同参加了这个节目,她还在拿着剧本配合江敛舟炒c,盛以也不会觉得自己以后跟他,再能有多大的联系。
但此时此刻。
在这不知道多少人观看着的直播间,盛以看着江敛舟那一张张保存完好、连边边角角都压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蓦地便生出了几分流泪的冲动。
其实不止她。
所有人都没想到江敛舟拿出来的,竟然会是学生时代的小纸条。
我要死过去了诸位我是不是嗑到了真的,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你们懂我吗,现在越甜我就越心慌orz,我本来就是打算随便一嗑的,但现在越来越zqsg。木以成舟,你们要是不结婚我真的会受伤tt
呜呜呜我都要流泪了,真的快嗑疯了要是我以前的同桌会这么保存我的纸条,我肯定直接嫁了阿久麻麻准了这门婚事
所、所以,舟哥竟然珍藏了阿久以前写的小纸条吗这特么能不是爱不是爱我当场倒立吃饭
我有点不敢猜,那个,你们说舟哥读书的时候,那个什么
前面的姐妹,你不敢说,我来说jz你读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过阿久
盛以忍不住走向前,抿了抿唇,拿起一张看。
她高中时的字写得和现在很不一样。
大概是她上数学课的时候,写给江敛舟的。
“好困,我要困死了。”
能看出来确实困到了一定的地步,第一个字还挺方正,越往后越飘,到最后已经飘到了盛以自己都辨认困难的地步。
但那个时候的江敛舟还挺能看明白的。
他便懒洋洋地提笔,回“吃口香糖吗哥赏你的。”
盛以琢磨了一下,觉得吃口香糖动静可能有点大,又写“不吃了,我看会儿漫画,你帮我盯一下老师。”
拐了一道弯,她大概是准备给他的时候,又想了想,再写下,“下了课再帮我补一下这段。”
江敛舟拆开了纸条看,盛以掏出了漫画,那边纸条还没看完,数学老师已经晃悠到了盛以座位旁边。
江大少爷读纸条读得认真,丁点没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还散漫地轻笑一声。
数学老师便凑过来问“看什么呢,这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