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又来回看了几眼,问“你这是在哪”
“这么关心我”江敛舟吊儿郎当的模样。
盛以“”
为什么会有人,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无比地让她如此想揍人呢
江敛舟拿起手机,开了后置摄像头,给她看了一圈。
盛以这才发现,江敛舟似乎是在录音室。
果然。
“在工作室准备新专辑。”江敛舟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从一旁的抽屉里翻出了盒润喉糖来,磕了一颗出来丢进嘴里含着,声音也显得含糊了起来,
“盛以小姐呢”
盛以被他这个称呼给听愣了愣。
江敛舟对她的称呼挺多,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以前读书时会叫“同桌”“阿久”“盛阿久”,有时候被她气到了,也会直呼一声“盛以”。
再次相遇后,他叫得更是随心所欲了起来。
最开始直呼“盛以”,再后来也叫“阿久”,开玩笑时装模作样地叫“盛大小姐”,但这好像还是他头一次叫
“盛以小姐”的。
盛以甚至一瞬间都有了些说不清楚的、奇妙的观感来。
她便顿了顿,模仿着江敛舟的称呼往下说“盛以小姐啊在晒太阳。”
她清晰地听见江敛舟轻笑了一声。
他把润喉糖压在了舌头下,有很轻微的硬质糖果和牙齿碰撞的声音,不刺耳,甚至有些微妙的好听。
“看来冬季会在阳台晒太阳的,不止是猫猫狗狗,还有盛以小姐啊。”
大概是他含着糖果,说起话来时,不管什么内容,都带了些说不清的暧昧意味来。
尤其是他带着笑,一口一个“盛以小姐”,更是让这本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对话,显得过分亲昵了一些。
盛以忍不住别开眼,抬起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抿了抿唇。
听到耳机里传来很轻的“咯嘣”声,盛以又偏头看了一眼江敛舟。
没什么耐心的江大少爷,已经将那颗硬质润喉糖嚼碎了。
他嘴唇轻动,润喉糖便也继续传来些碎裂的声音。
盛以没说话,江敛舟也没开口。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仿佛江敛舟是一个asr主播,而观众只有她一个。
隔着很远又很近的距离,她听着这细细碎碎的声音,直到主播把那些润喉糖消灭干净。
明明是隔着屏幕,盛以却仿若闻到了些薄荷的气息。
没有了润喉糖,江敛舟讲话也清晰了许多。
他懒洋洋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子。
午后温暖而柔软的阳光便落在了他身上,像是瞬间拥有了金色羽翼般。
江敛舟像是打量了一番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地夸了句“阳光不错。”
确实。
之前在z市时,下了两天雪。
再回到明泉,这样的冬日午后,便显得这光亮足够难能可贵了起来。
太舒适了。
江敛舟的声音过分好听,又有这暖意融融,盛以靠在椅子上,听他波澜不惊的语调,一时间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又听他说“似乎不比湖悦山色的阳光差。”
盛以困意翻涌,听他讲了这话,甚至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起来。
她困倦地想。
江敛舟的工作室和湖悦山色都在明泉市,哪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电话里静了两秒。
盛以彻底闭上眼前,听见江敛舟轻轻缓缓地开了口。
语气实在轻盈。
比起问问题,倒更像是在
哄睡。
是以,她便觉得愈发困倦,大概得维持百分百的精神,才能勉强去分辨江敛舟说了什么。
哦,他说的好像是。
“所以,盛以小姐要来我这里晒晒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