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宣布遗嘱前尽可能拦住许曼言,不让她参与到傅家的事情中来,也许等傅家人内部达成共识决议好,她都不会知道,曾经有那么丰厚的一笔财产出现在她名下过。
至于傅家的脸面,会不会因此传出不好的名声,豪门里为了分家析产起龃龉的事情不比小门小户少,要想争取更多的里子,就不能太在乎面子,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许曼言电话落下后,不到两分钟,傅临江出现在门口。
他掌控傅氏集团八年,早已不是那个刚坐上位置时,做事投鼠忌器,好以亲人名义拿捏的晚辈了。哪怕是傅承东,见到他冷着一张脸,也不由得本能的犯怵,闭了闭眼,强行挺直腰板挑衅。
傅承东“这是我们傅家的事情,你和她已经离婚,她没有资格来这。”
“我说她有,她就有。”
傅临江站在许曼言与傅承东之间,掷地有声,挡住了原本冲着许曼言而来肆无忌惮的恶意。
他人年轻,长得又高,在傅家地位独一无二,两相对比无论从哪方面看,傅承东都没有胜算。
但傅承东相信他只要愿意带个头起来反对,其它利益相关人必定会跟进,他不是没有胜算。
果不其然,一位老头刚好经过,半只脚已经踏进门了的他,又转身退了回来,义愤填膺道“临江,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要感情用事,听你小叔的话,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
不等傅临江发作,许曼言自己先炸了。
她掠了老头一眼“所以呢,这位老人家,你过来干什么你和傅家有什么关系”
傅家除主家外,盘根错节,人口众多,关系近的亲戚她大多有印象,其余的七大姑八大姨实在记不清楚。
这位老人家她毫无印象,一看就不是近亲。
“我是老太太的表侄。”
老头样子看上去颇为自豪的样子。
“一表三千里,也不是很近。”许曼言嗤笑。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傅家的亲戚是远还是近。”傅承东厌恶地说。
这回不等许曼言反驳,傅临江冷着脸呵斥“那我呢,我有没有资格。没有我的允许,这位表亲不准进灵堂拜祭,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
他故意把闲杂人等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老头没想到傅临江能做得如此不留情面,拐杖在地上重重戳了几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傅临江吩咐完门口的保镖,牵住许曼言手准备向里走,傅承东依旧不知好歹的挡了过来。
依然是一副我为你好你得听我的口吻“你这是一意孤行。她就算进去了,也不是傅家人,不能掺合到傅家的事情里来。还有她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傅家其它人,没有一个会同意,不要让我们这些真正的亲人都寒了心。”
许曼言一听就皱了眉。
她最讨厌别人拿西米说事
她算是听出来了,傅承东想挡着她,何止因为她和傅临江已经离婚了,分明是在防着她和西米分财产。
就算她一开始对老太太的遗产没什么兴趣,此时也觉着,就算自己不想要,拿出去捐了,也比落到道貌盎然的人手里好。
“我和他说。”
许曼言靠近傅承东。
在傅承东惊疑的目光中,她压低嗓音“我倒是想知道,我女儿作为傅临江唯一的孩子,嫡长孙,给太奶奶上个香,磕几个头,有谁敢不同意,会寒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