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沉台。”
吴炎“沉台。如果退守此地,就能引朝廷的军马长驱直入。南疆境内毒虫毒瘴,他们深入腹地,不残也疲。到时候,如果出一支奇兵断了他们的后路,就可以把他们变成一支孤军”
南疆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握拳“好”
他色复杂地望着吴炎,道“阁下此次助我,想要什么报酬”
“一枚信物,可以让大王手下的刑天兵听候我的命令一次。”
南疆王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吴炎将他的挣扎色尽收眼底,却有再开口说话。
这个要求真不是好应的。刑天兵是南疆王手下的精锐,将他们的指挥权交给青君,这的风险太大了。但是如果不应,他往后是死是活,青君恐怕连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南疆王咬了咬牙“一次”
“一次。”
“好”南疆王心一横,退下套在大拇指上的扳指,递给吴炎“这枚扳指,我的刑天兵都认得。你到时候若想用他们,就将这扳指亮出来。他们会照你说的做的。”
远处,漆黑的夜色终于吞噬了天涯尽处的最后一道红光。
沉夜降临了。
夜色中,顾凭走进陈晏的府邸。
他刚下马车,就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栏杆旁。
栏杆下是弯弯曲曲的流水,不是星光还是灯火的影子映在上,让流水仿佛也有了华色,随着风滟滟生波。风吹起水波,也吹起了站在栏杆边上人的白发。
顾凭怔了怔,走了过去“沈留”
沈留转过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真的是他。
自从一次和他联起手来算计萧裂后,顾凭就再也有见过沈留。虽然这中也不过数月,但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太事,他竟真的生出一种许久未见的觉来。
顾凭笑道“你怎么来了”
陈晏虽不在凤都,但他对凤都时局的掌控却不能松动。暗部这个月应当是比平日忙碌更甚。
沈留“南疆内乱一旦牵扯上隐帝幼子兹事体大,殿下将我急调了过来。”
他问顾凭“你前跟殿下说,怀疑个布局陷害你和冠甲军的人是隐帝幼子,这个猜测,你有大的把握”
顾凭摇了摇头“一个猜测而已,还未及查证,牵涉的人就一齐暴毙了。能有什么把握。”
他道“怎么,你查出什么东西了”
沈留“当年朔阳城破,一把大火将前朝的宫室烧得干干净净。此后过久,南疆就了一个叫青君的人。这个人据说有手眼通天能,凡世人所求,被他应允的,最后都有不成。”
顾凭“是他”
“不道。就算是他,也必然是他提前就给自备好的一条退路。轻易不会让人寻出破绽。”沈留顿了顿,道,“但是我们的人查到,这些年,虽然同青君做交易的人不少,但是少有人见过他的真目。往往是求助于他后,过不了久,事便神不鬼不觉地被人给解决了。而少有的些自称见过他的人,形容出来他的形貌都不一样。有人说他是个脸颊微方的男子,有人说他是个黑衣僧人,还有说他是个子的”
他低声道“这个作风,倒还真像是他。”
沉默了一会儿,沈留忽然道“他的路数与你相似。”
都是诡异得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