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朕看他们不顺眼很久了,北夏若是想要追究的话,那就打呗。”
这下整个太宁殿上的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光看向纪城陛下这是昨晚酒喝多了今早还没醒吗
唯有江立惊悚之余又有两分意料之中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疯得从一而终了
大臣们安静如鸡,这时李衡再度冷笑着打破了寂静“陛下一句那就打说得轻巧,您可曾考虑过我大宁的兵力北夏使者被刺杀而死本就是我们不占理,不想办法赔偿,届时北夏若真是攻打,那怕便不是损失利益了,而是亡国”
他话语掷地有声,又因殿上无人说话,整座宫殿内一时间都回荡着他有力的质问声音。
纪城轻笑一声“亡国”
他眸光往随意下方一扫原身生有一双丹凤眼,稍微眯起便显得极狭长,此刻居高临下睨人,更是透出几分嘲讽的轻蔑之意来“我倒是想问问在座诸位,我们现在的样子,与亡国的区别又有多大”
下方大臣们齐齐一噎。
“北夏势强,派两个使者来便将这满朝的文武都吓破了胆,一路哄着呵护着,生怕人家有半丝不愉,以至于他们站在大宁的土地上,轻蔑地称大宁人为两脚羊、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的时候,大宁的朝廷还要派出军队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纪城唇角微微翘起“原来这样就叫活得很有尊严”
“或者我们再说说别的,”纪城继续道,“北夏大宁交战多年,五十年前平城之耻,大宁连丢十城,祖父更是灰溜溜迁都,自此我大宁便像是被吓破了胆,随便那北夏如何挑衅欺压也绝不反抗,边境交战输了没关系,被掠夺了大量物资没关系,北夏人年年杀戮大宁百姓没关系。”
“哦,连我们大宁的内政被北夏操控也没关系,”纪城瞧了眼李衡,“您说对吧,皇叔”
李衡脸色难看得几乎说不出来话。
纪城拍拍手道“如果各位还想继续跪着的话请便,反正朕是不想奉陪了。”
他声音并不高,在大殿内连回响都不明显,但每一句敲在人心上的力道都是极重。
半晌,终于有武将高吼“愿为大宁死战”
于是接二连三有人响应起来“陛下说得没错”
“愿为大宁死战”
“本来就是他们北夏做得过分”
太宁殿上群情激奋,李衡立在其间,抬头看向宝座上的帝王,心里一瞬冰凉
他有一种预感他坐上摄政王之位独揽朝政的这几年,不,是在大宁经营二十多年攒下的地位和势力,怕是要在今朝全废。
有武将喊道“若北夏借口攻打,臣愿领命出战”
“不用,”纪城一口拒绝,“不管怎么说北夏的使者死在这里,我们也还是有一定的责任的。”
他指指高台下的李衡,义正言辞“皇叔,说到底使臣会被刺杀还是你保护不力,该担的责任你还是要担起的。”
“这样吧,朕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现在就带兵赶往边关,到时候北夏要是打过来,抵抗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