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冲着一脸希冀的钱晴点了点头“我表姐说可以带着孩子过来看看,至于要不要留下来,还是你们见面再说。”
钱晴顿时如释重负,不是她自夸,就她现在给的待遇,还有小东门那边的环境,保管让对方来了就不想走没看闫教授那个别扭鬼,现在在小东门过的有多么潇洒吗前几天她去的时候还看见对方胖了不少呢。
“应该的应该的”
谢云没在市内待多久,红山镇那边他新弄了一批鸡腿菇的培养袋,还等着回去盯。于是就把接亲戚的事情一并托付给了钱晴。
钱晴自然乐得接收,问清楚了对方的车次,提前跟吴盼娣一块去接人了。
哐当哐当的火车上,闻兰揽着儿子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心中全是对前路的未知。
放在前几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明明当年下乡时候对方还是个能拿着书本跟她谈诗歌谈作者的人,现在却是个整天躺在租屋里不动弹,动辄就抱怨天抱怨地,憎恨自己怀才不遇的中年人。
为了参加高考,他努力了几次,但就是没考上。后来高考限制了岁数,他更是一蹶不振。把自己一生的悲剧全部归咎于时代和国家,动不动就是给儿子说什么要好好读书,将来移民国外。
等到闻兰毕业之后,丈夫简直是变本加厉的逼她带上自己出国。
闻兰在心里觉得讽刺无比,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出国都说大学生是天之骄子,但是全国有多少大学哪怕是最顶尖的两所大学的学生,想要出国也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自己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光是签证就很难拿到手。
再者说,她凭什么出国她的家人朋友都在国内,放弃掉这一切离开故土,她又能得到什么
但闻兰万万想不到的是,丈夫为了逼迫她,竟然不惜去单位坏她的名声,目的就是把她的铁饭碗搞砸,好让她坚定想法带上自己出国。
闻兰想起离婚前的那些日子都觉得眼前发黑,她这个婚离的何其艰难,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年才离掉。
但离掉之后也没有让她的生活好起来,前夫依旧围追堵截,到她工作的地方去干扰她,弄得她苦不堪言,带着儿子换了好几次住处。连找工作也只能是做兼职的,同时代着好几家的账目。
直到前几天,谢云把电话打到她的住处
谢云的话说的很实在,既然在省城待不下去,那不如换个地方生活。y市这里虽然不大,但听谢云讲,这家公司发展很快,而且老板也是个很明理的人,完全不介意她这边的麻烦事。
所以,闻兰一听就动了心思,把省城的工作辞了,房子退了。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这边的工作不怎么样,她也不打算再回省城了。这两年不仅是她心力交瘁,她的孩子也跟着提心吊胆。如果这份工作不合适她,她宁愿在y市给人代账也不愿意回省城了。
“妈妈,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闻兰看了看窗外“是啊,快到了。”
她的儿子今年已经七岁,脑子随了她,聪明无比。但是这几年的折腾下来,本来还算是活泼的儿子现在变得愈加沉默乖巧。
“东东,你饿不饿”
闻东东摇摇头,满脸写着乖巧“不饿的。”
火车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哪里能不饿但是现在说饿,妈妈也不能给他找来吃的,那就不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