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觉到自己语气太重,他看着楚瑜沉默的脸色又重新缓了缓语气,目光中却没有丝毫的让步,道“只准有这一个。若你说朝中人逼得再紧,如今大皇子一出生也算有了交代了。”
“楚怀熙,你记得,这次是你负我。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只准有这一个若是你若是你”他似乎想说出什么威胁的话,但是看着楚瑜的眼睛,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若是我做了,你就要如何”楚瑜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沉下去。
“总之你别再给他弄出个什么弟弟妹妹来,惠妃那里,也不准再去了”萧骋目光狠戾,即使他有意克制,还是让楚瑜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紧了。
楚瑜只是冷眼看着他,忽然他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胸口就无端一下剧痛,他捂着胸口一时呼吸发颤竟然说不出话来,额上冷汗滴落下来,几乎坐都坐不稳。
萧骋脸上的怒意和恨意尚未消散,却见楚瑜捂着胸口脸色煞白,顿时心中一悸脸色骤变。冲过去扶住他,连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陛下”
只是痛过了那一下,他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楚瑜被扶着躺下,两眼发黑,意识昏昏沉沉快中感觉到宫内脚步嘈杂,太医已经过来了。
萧骋站在榻边,看太医手搭在楚瑜的腕脉上半晌不语,忍不住心急催促道“陛下如何了”
“唉”太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当年陛下遇刺毕竟伤了根本,近年来又忧思太盛一直没有好好调养,以致旧疾复发,来势汹汹啊。”
萧骋眉间阴霾笼罩,一颗心却重重地沉了下去。他低眼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楚瑜,又想起现如今还好好躺在安宁宫的楚珞,心中冷意更深。
楚瑜为何忧思太盛,除了朝中那些老匹夫之外,无非就是还在给他添堵的楚珞了。
他沉声道“那该如何,太医快开药,总得有个医治的办法。”
太医又沉吟了片刻,道“如今也还是只能照往日一般开些温养的药膳,是药三分毒,药性太重的陛下的龙体也承受不住。”
萧骋听他说了这番话,简直说了跟没说一样,和稀泥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恨。但想到这老匹夫毕竟是太医之首,全天下除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其余人就更是饭桶了。
于是只能忍了忍心中的火气,可又看他居然还好好端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捋胡须,不耐道“既如此那还不快去写药方,难道还等着本侯亲自为太医你端茶研磨吗”
太医被他喝得身子一抖,立刻拢了袖袍站起来,道“哪敢哪敢。”
眼看着太医在案后写了药方吩咐人去煎药,萧骋正要坐到榻边去问问楚瑜的情况,可还未等他走近,便听楚瑜开口道“都先下去吧。”
萧骋走上前的脚步顿住,四喜这才走上来,对萧骋道“侯爷,天色晚了,还是让陛下好好休息吧。”
萧骋紧锁的眉心一直未曾打开,看着已经阖上眼的楚瑜,语气沉沉地说道“楚珞那狗东西,我萧骋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出了这内惩院。”
楚瑜眉目微动,却什么都没说。
萧骋这才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