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静静地看着痛苦的贺宴,心里却有种十分痛快的感觉。他原本只想着如果能让裴清不好过,贺宴真要质问他可以不在意,甚至于想着自己到时候一定能游刃有余,可以软下姿态来哄他。
可是终于到了此刻,他却居然又一点儿都不想哄了。
他竟然只想让原本就糟糕的情况更糟糕一点,看到贺宴真的这么痛苦,他只觉得好像自己的境遇也没有那么糟糕。
不是只有贺名章可以这么对他,他也能高高在上地,冷漠地看着别人痛苦地挣扎。尤其还是贺名章最在乎的两个人,只可惜他没有想到贺宴和裴清两个人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贺名章又不是个泥人,自己这么做惹怒了他之后。他也大概只会更厌恶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想这就是贺名章那么在意裴清,让他心里十分难受的惩罚吧。
他其实很想将此时此刻的贺宴塞到贺名章面前,然后说一句看看你的儿子,现在可是为了我痛苦不堪要死要活。
只是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荒谬的想法时,原本那点痛快也很快消失了。他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他能做的都做了,贺名章对他真的很大方,几十个亿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财富,他下半辈子哪怕再挥霍再奢侈无度都没有任何问题。他应该感到满足,可他还是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名章问他究竟要多少钱才够,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期待什么,更多的钱吗
如果现在问他,他大概想要想要贺名章像以前一样。
不,不能和以前一样,以前贺名章对他好都是因为自己骗他他有了孩子,可是他不会生孩子,他要贺名章没有任何条件地对他好,要他只在乎自己一个。
可是不可能,而且他对自己那么冷漠,他想如果贺名章没有对自己这么冷漠,自己根本不会这么做。
性格自私的oga即使到了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似乎是空气中还残留的aha信息素在起作用,楚瑜只觉得脖颈后的腺体也在微微发热,灼烧得他心跳加速,全身的肌肉都变得酸软。
楚瑜的呼吸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抬起眼睛看向贺宴,发现他原本已经清明的目光又重新变得猩红混乱起来,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信息素如同带着滚烫热意的巨网一般将他牢牢网住,他颤了颤眼睫,汗珠随着滚烫的呼吸从发梢顺着额头滴落。
他闭了闭眼睛,难耐地喘息着对贺宴说“贺宴,你得控制一下你的信息素”
贺宴根本听不清楚楚瑜说了什么,空气中味道清冽的信息素味道并没能缓解他的焦灼和热意,他只看到楚瑜跌坐在沙发中,一身深色的西装衬得他皮肤莹白,将他的身形勾勒得一览无余。此时此刻乌黑的发梢和眼睫都被汗水打湿,修长流畅的脖颈因为脱力而后仰,那雪白温热的肌肤,让他只想用力地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印子。
他这么想就这么做了,等到一只手心滚烫的手贴上自己的颈侧,一直折磨楚瑜的那股没处依托的焦躁和不安仿佛都安定了下来。
可是另一种空虚却将他的头脑完全占据,尤其是他颈后的腺体又痒又热,想要被这双手的主人重重地咬一咬。
可贺宴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并没有马上立刻去安抚oga的腺体,而是故意停留了一下,侧过头还能分出眼神去看楚瑜。
“想要吗”
是征求意见,也是贺宴的一点坚持,他喜欢看着楚瑜享受,渴望被他标记的模样。
楚瑜才刚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就感觉到一只手揭开了自己脖颈后的腺体贴,因为刚做过信息素清洗手术,oga脆弱的腺体处还微微泛着红,看起来极其可怜。
楚瑜知道贺宴在气头上,担心他会挟私报复,于是说了句“轻点”
这轻轻的带着颤意的两个字简直比最催情的药还要烈,贺宴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快烧成滚烫的岩浆,呼出的气息都烫得喉咙发疼,他似乎忘记了刚才是怎么在心里决定要如何报复这个人的那些念头,点了点头,盯着他说“好。”
原本这应该只是一个点到即止的临时标记,可是两个人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跌在身后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