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庄迭毫不犹豫,“我们先去办我们的私事。”
凌溯被严格地纠正了说法,话头一顿,抬起嘴角收拢手臂,听话地改口“我说错了,我们的。”
小庄老师对这位小朋友的学习态度很满意,严肃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正要提出表扬,就一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磕在了床板上。
直到午饭时,庄迭的后脑勺都还有个非常明显的肿块。
催眠师和严巡端着餐盘,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他们各自回到房间后,记忆没有再出现空白,但也都没有再遇到任何重要的事件,只是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等到了午饭时间的通知。
庄迭洗过了手回来,兴致勃勃坐在凌溯身边。
午饭同样是叫人毫无食欲的清汤寡水,庄迭掰开自己和队长餐盘里的馒头,往里面一层一层地叠着菜和为数不多的几块肉,做成了两个简易的汉堡。
他一边细嚼慢咽着自己那个,一边简单向两人描述了一遍后来发生的事。
“所以说严会长来了,你们及时藏到床底,没被发现,然后庄先生不小心撞到了脑袋。”
严巡还是有件事想不通,忍不住看向阴云密布、隔五分钟就要拨开庄迭脑后的小卷毛查看一遍的凌溯“那为什么更打不起精神的是凌队”
“这不是很正常吗”催眠师用一根筷子戳着馒头,另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老严,得知你被梦里的木偶暗算的时候,我作为你的搭档,也比你自己更担心和自责”
严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吗”
催眠师心安理得地失去了当时的记忆,点了点头“人间有真情,只是你不善于发现”
他慢悠悠说着话,视线却忽然落在不远处,有些诧异地坐直身体看了看。
“你下次再想忽悠我相信这些东西,至少要看着我。”
严巡皱起眉“还有,你当时明明就笑得很大声,甚至笑到了桌子底下”
“凌队。”催眠师忽然开口,他及时向严巡歉意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是存心打岔,又朝不远处示意,“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不好说。”凌溯正在专心检查小卷毛的脑袋,放轻力道小心地碰着那个触目惊心的肿块,“我发现我多半是老了,最近的眼力和反应速度都严重下滑疼不疼”
庄迭正津津有味地往嘴里塞自制的汉堡,闻言目光闪烁了下,鼓着脸颊揉了揉鼻尖“有一点。”
凌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没道理啊”
他被庄迭的吃法引动了点食欲,张开嘴咬了一大口小卷毛喂过来的汉堡二号“怪我,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被对方那时候格外亮和坚定的眼睛分心,就一定能及时伸出手,在庄迭和钢架床的龙骨亲密接触之前,保护好小卷毛的后脑勺
“凌队。”
严巡已经听他翻来覆去念叨了十几次,实在忍不住插话“庄先生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脑袋,而且”
而且他们这是在梦里,除非是当事人本身就不想让这个包消失,否则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磕一下脑袋都不该肿这么半天。
以凌溯的专业水平,不该发现不了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
“只是磕了一下脑袋”凌溯正在对着那个负隅顽抗的肿块轻轻吹气,闻言正色抬头,“严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