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青涩男孩似的,看都不敢看她,明亮灵活的眼睛转着,似乎趁她不注意时才敢落到她脸上。
碎碎念一样,语速又很快,“但你好像没注意,嗯,注意到我,”他好像立刻反应过来,觉得这句话不应该说,又马上说道,“不,我的意思是,或许你想”
他深呼吸,努力说出自己的思绪,“我是说,你看起来神情有些沉重,好像有什么在困扰你。”
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仿佛提起了所有勇气,才敢看向她的透彻浅蓝双眼,“我想,或许你会想要找人倾诉”
他看着anne的目光无比真挚与诚善,“我可以听你诉说它们。”
昏暗而华美的小礼拜堂中,anne看着这个腼腆窘然、神色不自然到,像是恨不得要钻进地缝里的年轻教士。
她以为自己会不耐烦,却发现她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而这人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已经再次对她开口讲话就像是那位经常语速快到不给她任何回答时间的咨询侦探似的。
anne心想,英国男人现在都是怎么回事语速飞快又话多的没完没了。
anne听他说着他的名字,“ji,ji
ook,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或许你,uh,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问了这句话后,嘴里却依旧说话不停,好像一停下来,他就会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似的。
他看着anne,似乎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而随着他的动作,虽然穿着较宽大的法袍,却也能让人看出他法袍下肌肉线条漂亮强健的手臂。
“我是说,你似乎是第一次来西敏做礼拜,我以前,uh,”他说话都结巴了,“我以前没见过你。”
他终于暂时停顿了下来,脸红到好像有点呼吸受限的程度。
于是anne对他说道,“你可以叫我anne,reverend对教士尊称
ook”
“ji,jtji,请只叫我ji”他强调着,还不知所措又肯定的自己点了点头,动作可爱又慌乱。
anne几乎被他逗笑。
“okay,ji,”anne说道,“不过我确实不想做告解,我打算”
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年轻教士就紧张匆忙的说道,“是因为我刚才太过失礼,让你感到被冒犯吗请原谅我,我之前太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讲话。”
“我只是以为你会需要一场告解倾诉,”他有些慌乱的示意了下身后的宗教丝绒跪凳,又很快说道,“如果你不喜欢跪诉这种传统仪式,也可以坐下或是站立。”
从他的神情看,他显然是个传统派支持者,提到非传统形式的坐或站立进行告解时,他似乎是本能般的皱了皱眉。
而anne事实上,倒说不上对「跪诉告解」这件事无法接受。
毕竟在她从前度过的二十九年,都是进行这种传统方式。即便在她将要行刑前,在伦敦塔中对坎特伯雷大主教告解时,也是如此。
不过比起如今的基督新教
可以不行跪礼,甚至不是必须向神职人员进行告解忏悔。即便是在家中,也可自行对上帝忏悔,求得宽恕赦免。
anne认为,她还是更青睐于后者。
毕竟以她天性中的那种不愿屈服,和对自由的极端向往,她本能般的便抵触对谁下跪。
并且除了对那两个福尔摩斯,她不可能将她的事,对任何人如实相告。
更何况是一个和她初次碰面的年轻教士。
虽然他看起来似乎挺可爱的。
于是anne对他说道,“和你无关,ji,我不想做告解,只是因为我接下来有事情要处理,必须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