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刃脸色微微发沉“那你只说便是,何苦要扎自己。”说着伸出手“我的血应当更适用吧。”
林姜叫他盯得还有点不自在今日她是下意识在冷落卫刃,故意对他很客气,全然似寻常同僚。
正是听了吴老夫人那一通妾室论后的心里不舒服。
要是往日,她需要几滴血,卫刃是习武之人血液生气旺盛,更符合条件,她早就直接对卫刃开口了。可今日她就是赌气只想用自己的。
但此时卫刃的手都伸到了跟前,林姜就低着头,用银针取了他三滴血。
然后端着杯子走到周黎蘅跟前。
在林姜眼里,能看到一只黄豆大小的红色光点,就窝在周黎蘅心口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呼吸的萤火虫。
想必这就是那只蛊虫了。
她示意卫刃把周黎蘅扶着坐起来,然后让他俯身面部朝下。
林姜将盛着血液的杯子搁在他口鼻下方。
不过片刻,只见周黎蘅于昏迷中还是发出生疼的闷哼声。
听着儿子这样痛苦的闷哼声,绍王妃心都要碎了。绍王被妻子紧紧攥着手,指甲套都把他掌心划破了,也不敢挣扎出声说疼,整个人很是心虚气短。
终于周黎蘅一张口,一口颜色发碧的血液吐了出来,而血液中,一只白白胖胖的蛊虫不遵循自由落体运动,反而一个弹射跳到了林姜手里的茶碗中,卧在茶碗的圣女眼泪中快乐地游泳起来。
显然呆在周黎蘅身上不如在这滴圣女的眼泪中畅游让它高兴。
绍王夫妇见此情景,都是心神俱震知道儿子身体不妥可能是被人害了,跟眼见儿子吐碧血吐蛊虫的冲击截然不同。
要不是绍王扶着,绍王妃已然站不住了。
林姜顺手拿起桌上果碟,把茶杯盖上,免得蛊虫蹦跶出来,然后起身请示绍王“这蛊虫每回都能准时发作,必然是还有一只在旁人手里,两蛊相连,劳烦王爷将那只也寻出来一并毁了才稳妥。”
“最怕是子母蛊,若是母蛊不毁,世子爷不一定哪一日还会服下一只子蛊。”
绍王的脾气能按捺到现在,完全是形势不明才强行忍着。见水落石出,立刻叫人过来吩咐,王府亲兵也不必守门了,直接进各院子去搜
又将王府现有的共六名侍妾,移到单独的屋子里,由王妃的女官一一搜身。这些侍妾屋中服侍的丫鬟,也一个都没有漏下,各院中锁着等待搜查。
这样犁地似的搜罗下来,很快就有了结局。
林姜虽然有些好奇,但想着这是绍王府阴私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就想告辞。
倒是绍王爷摆手道“林院正也不是外人,且留着就是。一会儿那蛊虫还劳烦林院正验上一验。”
顿了顿又道“况且,我还要托林院正将今日之事与林尚书解释一二。”
林姜闻言,就继续抱着茶杯等在原地,顺便写着给周黎蘅补身体的方子。绍王府这样金尊玉贵养着,周黎蘅以往身体却总有些虚寒,也是这蛊虫的缘故它倒是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
事后林姜想起此事,还跟卫刃说这大周皇族家的庶长子多半有毒。
皇长子是那么个逼死发妻的阴毒人,这绍王府的庶长子也不逞多让,作案手法还更加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