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淮山与郑石使了个眼色:“好好好,萧将军说怎么样,下官就怎么办。”
这一切萧诺言都看在眼里,他假装没看见,转身对部下命令道:“传令下去,着令各部驻守城墙,以防敌军来攻!”
胡淮山一听又是大喜:“是是是,萧将军此言极是。我这江陵城太大,守兵人数不足。萧将军能让部下上城墙固防,再好不过。”
入夜,胡淮山和郑石是心慌意乱,这新来的马步军大将军萧诺言纯属就是在作死。
这近万禁军都是年轻将士居多,他们都有家庭有父母,若是跟着萧诺言这么呜呜渣渣的去攻城,岂非就是送死么。
谁不知道这王瑞能打,他来进攻江陵是早晚的事。你能带着部下守住江陵城就不错了,还想去进攻人家?
“胡大人,快写奏疏,我以命铺兵在府外等着了。今夜就出城,速去洛阳求天子。”旁边郑石也急切的说道。
胡淮山点了点头,拿起毛笔在桌子上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内容就是萧诺言活腻了,要造二百台屁用没有的攻城车去攻打复州城,这搞不好去了是有去无回,被敌人包了饺子。
信写好以后,胡淮山急匆匆的盖上刺史大印,然后装进信封。
旁边郑石招了招手,一名铺兵拱手走了进来。
胡淮山将奏疏交给他:“十万火急,务必将此书信递到京城,上达天子。请朝廷决断,迟了就来不及了。记住,信在人在!”
铺兵躬身领命:“小人遵命。”接过书信揣进怀中,出了府门外翻身上马。一声呼喝,马蹄声远去,直奔北门。
胡淮山松了一口气:“这萧诺言轻狂浮夸,朝廷怎么会派这种人做主帅!”
旁边郑石叹了口气:“唉!”
江陵后山是一大片竹林,竹子弹性尤佳。萧诺言带着胡淮山等人上了后山,他立刻改变了主意:“胡大人,就用竹子来做抛石车。竹子质轻,弹力还足。士兵们推起来不费力,好东西!”
胡淮山和郑石互相对望一眼,没救了。
郑石再也忍耐不住:“萧将军,这竹子做出来的抛石车能抛什么?且不说复州城下巨石难寻,这单梢抛石机能抛到敌人城墙上去么。就算你用小石块,可小石块抛到城墙也已力竭,如何伤敌!”
萧诺言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拍了拍郑石的肩膀:“郑监军使切莫生气,本将军抛的不是石头。”
胡淮山也忍不住了,他哼了一声:“实不相瞒,下官已经派出铺兵,将这里发生的事都奏明天子。萧将军如此胡闹,这是拿我数万将士百姓的性命当儿戏!”
“唉,”萧诺言摇了摇头:“胡大人忠君爱国,本将佩服。可我敢和你打个赌儿,就算你把这里的事上奏天子,陛下不但不会责罚我,怕还会褒奖我一番。”
胡淮山与郑石面面相窥,疯了,一定是疯了。
萧诺言背着手哈哈大笑而去:“胡大人,赶紧造,七日之内必须造出来,否则本将军的军棍可不认人!”
胡淮山愣了,那些江陵城内找来的百姓也都傻了眼。
郑石大怒:“看什么看!赶紧砍树,若是耽误了时日,每人各领五十大板!”
那些百姓立刻急眼了,拿起斧头对着碗口粗的竹子叮咣二五砍了起来。
一根根的长竹自山上运下来,有的用长锯将一人粗的巨树伐倒,然后截成一段段,顺着山势滚到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