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云看到凌爻脸上的笑意,心里下意识觉暖和放松,但又忍不住出更多的忧虑来,便微翘着嘴角,看着他默默深吸口气。
阮溪阮洁阮秋月没在吊脚楼多呆,和周雪云打声招呼便带着凌爻起。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凌致远从外面回来,又客气寒暄招呼番。
看着阮溪带着凌爻远,凌致远才上楼梯进吊脚楼。
进屋他自己去倒热水,到桌边坐下来说“小溪和小洁个女娃子真是不错,都去城里过好日子,那么远的路程,居然还跑回来陪她们爷爷奶奶过年。”
周雪云站在桌边收拾她的医药箱,没接他的话。
凌致远喝口热水,看出来周雪云脸色不对劲,便又问“小溪和小洁回来,你看爻爻今天多高兴啊,你怎么瞧着还不高兴呢”
周雪云收好医药箱看他眼,“我不是不高兴,我是愁慌。”
凌致远放下喝水的碗,没说出话来。
周雪云吸口气在桌边坐下来,出声道“爻爻从小是比较闷的性子,又乖又懂事不爱调皮捣蛋。刚到凤鸣山那几年,我弄怕,管他管太过,逼他逼太紧,导致他性格变更闷。后来和溪溪交朋友,我以为他会变好点,结果你也看到,他只在溪溪面才像个正常孩子。只要溪溪不在,他跟个木头没什么区别。”
凌致远也深深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雪云默声片刻又继续说“溪溪的爸爸是干部,她年龄也大,以后不会回乡下来的。我们大概是要辈子留在这里的,爻爻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啊”
说着她又自悔,湿眼眶说“都怪我,那几年跟神经病样逼他。”
听到这话,凌致远更是自责厉害,“怎么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们娘儿俩不会在这里过这种苦日子,爻爻也不会这样。”
这话不往下说,说着说着又说回去。
当年凌致远是要离婚的,但周雪云不愿意,硬是带着凌爻起过来。
说着说着好像她后悔样,于是吸吸鼻子道“不说不说。”
她站起身去灶边,“明天过年,帮我蒸馍馍吧。”
凌爻跟着阮溪出去玩,又认识阮红军和叶帆。其实他对认识新的人和交新的朋友没有太大兴趣,和阮洁认识这么久说的话也不多,但他懂客气和礼貌。
只要他愿意,正常的人际交往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不和人说话只是他不愿意,他不。
这半天是他这大半年以来放松的半天,晚上吃饭他回到家里,眼睛里还装着满满的笑意,叫爸爸妈妈的时候语气也是轻快且放松的。
周雪云看他这样,便在心里别多,至少他这几天是开心的。
阮翠芝结束年的活,在傍晚的时候到家。
看到阮溪阮洁回来,她也是开心不,直接把个丫头拉面揽怀里。
揽会笑着说“城里是不样,都变漂亮。”
阮洁摸着自己的脸笑,“变白是不是”
阮翠芝也抬手在她脸上捏下,继续笑着说“是啊,变白,尤其是小溪,白跟雪娃娃似的,你们是不是都在屋里不出来”
阮秋月在旁边接话,“是的,她俩每天都躲在房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