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代表着她和重渊就是可以成婚的关系。
成婚的关系,好像比很多的关系还要多很多很多。
是尤退在提起他的妻子,眼睛里闪着泪花隐忍的深情。
“你的确不知道成婚的含义。”
“但我知道。”重渊缓慢说道。
他第三次问出来“哪怕是玄厉跟着你,还是不行吗”
酥酥和重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看见男人眼底的沉寂。可她咬紧唇,始终说不出一个行。
男人沉默片刻后,把后面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你经历了雷劫,如今有洪峦照看,不要我跟着也无妨。”
重渊随口说道“我回去养一养。等你想我了,我再来。”
酥酥忽地有些赧然,她立刻抬头瞪着重渊。
“不会想你的。你好好养伤吧。”
重渊嗯了一声,淡定接过话题“我想你就够了。”
“重渊。”
酥酥站起身,仰望着他,认真地问“你真的会回去休养吗”
“你希望呢”男人问道。
酥酥很认真地说道“我想你好好养伤。”
“好。”
重渊轻笑了声“我听你的。”
“所以”酥酥歪着头,忐忑地看着重渊,“我们就此别过的话,你会不会又忽然出现在我身边”
重渊静静看着酥酥,过了片刻,他自嘲似的轻笑。
“谁知道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狐,别让陌生人轻易靠近了你。”
男人说罢,深深看了酥酥一眼,撕裂空气,踏入了空隙门。
垂花飘落,枫叶摇摇晃晃地挂在树梢头,酥酥站起身在垂花亭转了一个圈。
假山流水,繁花落叶。
晴好的阳光和暖风。
唯独没有他。
这样是不是很好
酥酥不知道,重渊离开该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在他离开的瞬间,她就感受到了一种孤寂。
是因为太依赖他了吗
这可是不行的。
没有傀儡师,没有重渊,她就是一个人的小狐狸了。要学会一个人才行。
明明知道的,可是明明知道,酥酥还是独自在垂花亭坐到了深夜,又从夜幕坐到了天亮。
赤极殿。
苍白着脸的男人从密室推开石门,本体的身体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咒文缠满,黑色的印记蔓延到他的下颚,顺着脸颊爬上耳廓。
他一步步走出地下暗廊,回到东殿。
东殿的一切照旧,他有条不紊地给花儿浇水,除草,又顺手喂了水渠里的红尾鱼。
他忽地吐出一口血。
男人随意地用帕子擦去,一点血痕都不留。
而后掏出一只纸鹤来打开。
“谢谢你,重渊。”
这是云色骗酥酥送来的灵音纸。
保留着她的声音。
其实有些不太对,她说话是还是有些紧张的,声音干巴巴紧绷着,没有她平日里说话的轻松语调。
可是就算如此,重渊还是捏着这张灵音纸一次一次地听。
听着酥酥说谢谢,重渊就想着,还想听她说别的话。
忍不了,分别的时间,一刻都忍不了。
他忽地摔下水壶,离开东殿。
主殿中他的几个得力手下都在。
从板着脸的檀休,到垂眸不语的绛黎,再到满眼无奈的云色。
男人坐在高位上,手撑着额头,眉宇之中都是暴戾与邪气。
“本座伤了神魂。”
他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