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鬼。
锁是他们撬的,又有王十八守门望风,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除非奇珍阁行事诡谲,将库管锁在库房里看货。
几人中,有怕鬼的,牙口打战,不由后退,也有不怕的,信奉“鬼怕恶人”,一涌而上驱赶扑打。
林潦眼睛直勾勾盯着散落的金银玉器,任这起子水贼一次次从他身上穿过,心中痛惜不已,这多好东西,怎就不是他的
此时,毒妇的话复在他耳边响起,林潦打了个寒颤,心中憋闷,又奈何不了那毒妇,只将气撒在这起贼子身上,声音森冷道,“作死的小贼们,我的东西也敢动”
厉鬼占了个口头便宜,无人时,便暂当这些金银财宝都是他的
显然,水寇们也注意不到鬼话中的停顿,只觉仓库中霎时变冷,而他们则被条看不见的绳索拴住了腰,提起翻了个儿,上下不停抖动。
有人被吓得惊呼啜泣,开口求饶;有人咬牙奋力挣扎,始终不得其法。
而林潦只想着吴熳的话,别叫这起贼将东西摸了去,少了可都算他头上
遂将人都提起抖抖,瞧瞧可藏在身上。
如此动静,王十八再看不见,也知出事了,心中正权衡,是放弃这些人,回到舱房只当无事发生;还是去瞧上一眼,万一只是他胡思乱想
只不待他做决定,“嘭”一声撞击巨响,船舱剧烈晃动,他亦踉跄两步,忙扶住身旁箱堆方站稳脚,可晃动又来,王十八慌了,这是何动静
如此动静,定会将船上所有人惊醒,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遂伸手开门,准备扔下同伴逃跑。
可烛火微光忽灭,一阵冷风从身后袭来,王十八来不及回首看,便被大力揪住后领,脚不沾地提了出去,一路被舱壁横栏等撞得生疼,又突被松开,扔在船板上。
王十八忙扯下勒住脖颈的衣襟,大口喘息,反应过来时,只觉身边站满了人。
他顿住,慢慢抬首,只见白日里与他谈笑赌牌的船工护卫,手持火把,冷眼睨着他,而不久前才打着呵欠与他问好之人,哪还见一丝困倦深色。
中计了
王十八脑中只一个想法,但怎会何时
他不解,大声质问,可除了船工持绳索上前,将他与同被砸在船板上的同伴绑住,无人应他。
只因巨响、晃动仍在继续。
王十八挣扎着被绑得不舒服的身体,扭头便瞧见船板上全是健壮的船工与护卫,除几人看着他们外,其余人等皆在船沿处,俯身看水下,还有人不停朝水中射箭。
而临阵指挥的,赫然是贾琛的夫人。
只听前日同他赌牌的爽利船工道,“大奶奶,我等下去瞧瞧吧”
王十八却见女人抬手摇头,似不准。
吴熳抬手,叫停箭矢,又将异能铺开,可惜,水下被翻涌得浑浊,实在看不清。
她便将水面异能全部收回,唤了声“族叔。”这种情况下不用厉鬼,何时才用
才逮了小贼回来的林潦,只觉这毒妇得寸进尺,他又不是水鬼,怎下水正想着拒绝,却闻“噗通”一声,已有人影跳下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