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吴熳问胤礽欲怎解决此事,男人只将事关贾蔷之信丢在一边,直言,“以如今宁荣二府之势,处理此事尚有余力,不用管,也轮不上咱们管。”否则,还真与贾元春成一头的了。
至于吴家,胤礽笑了笑,与妻子耳语几句。
吴熳听得愕然,这是不是太欺负鬼了
只见男人同她说完,便叫了明群来,安排部署去了。
又说贾蔷在姑苏惹了官司,贾家自然也得了消息,贾赦、贾政、贾珍、贾琏正聚在一处商议此事。
原是件小事儿,贾蔷在采买乐器、行头的间隙,四处游逛,忽被一十一二岁、衣着狼狈、神色慌张的女孩子拦住去路,自言她被花子拐了,求贾蔷救她。
贾蔷本不想管的,只那人贩子凶神恶煞、提着棍棒而来,见面便呛贾蔷,说他是那女孩子寻的姘头靠山,只瞧这模样也忒靠不住了,就是一招猫逗狗、眠花宿柳的小白脸儿、兔儿爷。
贾蔷因着模样十分清秀风流,在都中便有宁府下人这般嚼他舌根,生平最恨人说他这些话,于是,怒上心头,嘴里使着身边人要同那花子动手。
而甄家派给贾家帮忙的买办怕闹出事儿来,将那花子拦住,一通好言相劝,又向贾蔷道,“哥儿是出门办事儿来的,若叫人知道了这当街斗殴之事,一有失体面,二则叫都中贾家太爷老爷们觉着哥儿行事不稳妥、也不可靠,往后如何再派事儿。”
贾蔷听了觉有几分道理,只心头恼怒难消,又闻那买办低声劝道,“老奴瞧着那女子长相不错、声音也可以,想扮相也差不到哪里去,正好前两日买的那一个瞧着身子不大好,正好将这个低价买了去,将来有个万一,也好作抵。”
贾蔷一瞧那女子,确实长得不错,一想到能叫这嘴脏的花子大出血,也是极畅快的,因叫身边一小厮随意丢个十两、八两的给那人。
前些日子他买的小戏儿,价钱最低的也要二百两,如此一来,那省下的银子就是他的,贾蔷哪儿有不乐意的。
又见那人仍不依,甄家那买办方上前略亮出两家来历,才叫那花子吓得瑟缩跑走,似有狗追一般,叫贾蔷与几个小厮好一阵得意。
后贾蔷便将那女子带了回去,只没过两三日,就有官差上门,言有人报案说贾蔷略了他家女儿。
贾蔷暗啐晦气,派人随官差到衙门说清原委。
谁知,那自言是女子之父的男人,又改口告贾蔷明知女子是被拐来的,仍同花子买卖,按律应与略卖人同罪,判绞监候,而他的随从,应杖一百,徒三年。
官差复来,将他拿了去。
贾蔷读书不精,又没经过大事儿,哪里晓得大兴还有这条律法,只得自认倒霉,同知府严律道,他不计较那十两银子了,让那男人将女子带走便是。
可那男人依旧不肯,坚持要告,那架势,若不叫贾蔷判下个绞监候,势不罢休。
严律只得将贾蔷主仆连同买办先行关押,又派人搜捕那花子。
随贾蔷至姑苏办事的两位清客相公一闻此事,先儿未放心上,只悠哉寻上门去,同那女子家人亮明身份,又以钱财利诱,想着轻松就能将此事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