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家且不能撕破脸,亦不能叫别家知晓甄家在背后算计贾家,否则,唇亡齿寒,甄家将会失去许多盟友。
因而,甄家只与贾家人道,今儿要打点这位、明儿要宴请那位,人人送礼送钱,这才几日,他家剩在甄家那二万两银子已用得差不多了。
以此,将这笔帐勾掉。
在姑苏理事的清客相公单聘仁与卜固修闻言,心中恼怒,也只佯作愁眉苦脸道,“我等会写信请老世翁送银子来,万望贵府多替我们哥儿周全。”
如此模样,叫甄家人瞧了,更有种猫戏老鼠的乐趣。
只不过才乐两日,都中便来了旨意。
甄家惊慌,忙命人去处理那对父女与花子,不想,人都被抓进姑苏府衙,严密关押了起来。
这回,严律吸取了桑冲门人逃狱的教训,用的都是自己人,叫人再无缝可入。
而甄家着急寻隙处理这三人的同时,江南各处皆传来噩耗。
各地的大小盐商大多生了怪病,昏迷不醒、气若游丝,身上渐渐出现溃烂的脓疮,请医问药皆无用。
更有流言传出,地府奈河积淤,阎王命小鬼拘了二种人的生魂去淘河一贩私盐,二私铸币。
现今昏迷之人便是犯了罪、魂儿被拘了去的,而身上的脓疮,乃这些人淘河时懈怠懒惰,遭鬼差以骨朵击打处罚而生出来的。
江南百姓闻得此言,群情激愤,轻者秽物泼门,重者已写了状纸投到衙门。
各处衙门长官望着案牍头疼不已,皆知其中势力虬结,不是他们这等“小鬼”可擅动的,因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未生病的少数盐商,则因祸得福,他们本被各大盐商挤得无法生存,忽的成了得地府认证是本分、良心商人,生意因此大涨,人且是懵的。
再说甄家、吴家、贾家及其他几位王爷、勋贵人家,他们不知地府、阎王之事真不真,可这些人贩私盐、私铸币是真的
各家遂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连出手镇压这流言。
可天不从人愿,此事已通由各地暗卫之手,传至都中皇帝手中。
皇帝欣喜又忌惮,欢喜可借机打掉朝中大小势力的“聚宝盆”,国库亦可充盈一番;忌惮却因上回东岳大帝才托梦言再不会有阴间鬼摄阳间政之事,这才几日,便又反悔
叫吴熳说,这回可真冤枉东岳大帝与地府了。
真正的始作俑者,如今正悠闲地用手丈量着他儿子又长大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