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家所有人被带至此房中时,除了薛五娘,胤礽都叫喂了药,所有人一起痛呼叫唤,吓得原其他房中咒骂之人一个个噤了声,胆战心惊紧闭门窗。
薛五娘先见人敢闯屋冒犯于她,只觉不可置信,怒斥了几声,但无用,又见这些人动作粗鲁,完全不顾她是女子,将她从床榻上拉起,带到父母房中,如今,再见父母哀嚎受苦,薛五娘不由得害怕起来。
不过,见领头的是那美郎君,又见他独独放过她,心中升起柔情与希望,软声道,“郎君,这可是有什么误会”
男人却只冷冷瞧着她,“没什么误会,你们一家先派恶心的青蛙脏了我的船,又令我亲人及家下中邪发热,此仇此怨,清晰明了,我来报复,理所当然”
薛五娘闻男人说“青蛙恶心”、“脏”之类的词,只觉屈辱
她与家中姐妹何尝不觉满院的青蛙丑陋、恶心,但那是她们能享受锦衣玉食、骄纵恣意的凭仗,纵有万般嫌弃,也不能明言,只能不许任何人在她们面前提起“蛙”字。
如今,这男人冷眼冷语,明显意有所指,她亦明悟过来,于是,仰起头,如往日那般骄傲道,“放了我们,否则,神会惩罚你”
只男人丝毫不怕,扯动嘴角,嘲讽道,“巧了,我就是来寻你们蛙神的。”
薛五娘闻言瞪大了眼,只觉不可思议,哪有自个儿送上门找死的
胤礽瞧着她这模样,耐心耗尽,青铜剑指着她纤细的脖颈,冷声道,“将那蛙神叫出来,治好我母亲的病,否则,我将你全家如那些青蛙一般,剁了烧成灰”
薛五娘亦如她爹一般,听闻这男人杀了青蛙,只觉惊骇,愣怔片刻,便觉背上一痛、向前踉跄两步。
竟是那男人用剑将她拍到香案前,且听那男人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在身后冷冷传来,“姑娘最好快一点儿,不然,我就让你试试蛙神后裔有无断肢重生的奇异之能。”
话音才落,薛五娘只觉手臂一痛,便见鲜血汩出,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吓得惊叫出声,后便巨疼难忍,只她怕得连捂住伤口的勇气都没有,只浑身打战,尖声凄厉求救,“老太爷老太爷救命啊”
只可惜,半盏茶过去,她的整条胳膊鲜血淋漓,地上也聚了好些鲜血,唇色亦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父母和家下也没了呻吟的力气,而老祖宗却无显灵之相,这是从未有过之象,薛五娘心底不由涌现绝望。
胤礽见状,四顾环视,确实没有异动,冷笑一声,只道,“既这位蛙神不愿出现,想是放弃了他这些后嗣,也就是说,杀掉也无妨了,
明群,全部拖走,带到野外,千刀万剐后烧成灰,既都是青蛙,就跟先前烧掉那些埋一处就行,省得费事。”
明群听令,当即叫人将薛家人往外拖,胤礽则上前两步,挥剑一砍,将那香案上的青蛙神牌位劈作两半,又道,“如此胆小如鼠,也配称神兆利,明日一早派人前往江州,将所有蛙神庙都烧了,这样的邪魔外道,如何配享人间香火”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只一声“竖子尔敢”的怒喝声,在房中突兀响起,随之而来便见一道白光,一七八十岁老叟居于其中。
胤礽回首,见其周身的那层白光似将紫气隔绝在外,眼神暗了暗,猜测其应是惧怕紫气,既如此,就不是什么正经神。
遂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有何不敢,倒是你,你的信徒只怕多如我今日所历一般,先遭蛙灾,后便是中邪生病,又或是别的三灾五难经历一番,然后,被迫给你上供的吧
如此,我助他们除了你这祸害,你说,他们可会为感激我,为我立生祠就砸了你的蛙神像,换上我的像如何不不不,我可不要,你那庙里不知多少青蛙待过,爷嫌恶心”
胤礽一壁说,一壁瞧着那老蛙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又闻它气急怒喝道,“你找死”
胤礽只嘲讽道,“别自欺欺人了,你现在站在我面前都勉强,何来本事杀我再退一万步讲,真叫你得手了,我化作鬼,没了这肉身束缚,要收拾你,可就更便宜了”
眼瞧老蛙脸色紫得发胀,胤礽便知他赌对了,对上这蛙,他有胜算,且极大
因笑道,“若你想绕过我对付我家人,也无妨,你说,我舍了这身紫气,能否请来一位真神,诛杀你这个为恶人间的伪神”
能
蛙神咬牙切齿,此人这身紫气他亦想要,否则,也不会派老妻至他母亲梦中,让其应下这门婚事了
他只错算了一件事儿,便是此人竟知晓紫气存在,且能自如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