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终于正眼看了沈旷,看这人一本正经地样子,好像是真不知道。
沈旷是什么人此前是皇室子弟不是勤学就是练武,再然后去战场,几经战乱,回来又直接参政。
风调雨顺的地方也不用他去,去的都是灾祸横行、民不聊生的地方。
说他是不食人间烟火,还不是那个味。
就是最好的和最差的都体验过了,最平常的却没好好见识过。
简而言之,没过过平常人的生活。
“您看带着这几位,能去人家铺子里吗”秦砚眼神往后一瞥,那一排御林军,各个身高八尺,往哪戳一排,人还不得以为是来抓人的。
沈旷回头看了看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看惯了男人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突兀的,刚开口,“为”
秦砚就知道这人要刨根问底,立刻打断,“这几位一站,那人家不要做生意了”
但此刻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身后跟着十几个侍从,直接把对面的茶馆包了起来。
彪形大汉往门口一站,那就是要包场的意思。
沈旷望向那边,又看看秦砚。
“”
“”秦砚一时无言,暗骂那来的不合时宜的富家子弟,“如此行事会惹百姓不悦。”
然后就见被赶出茶馆的客人在门口小声唾骂两声,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得给你让道
沈旷见来倒是理解了,就像天灾之下,权富凭借私权暗路大揽钱财,不能如此行事。
“再说,那清一次场可贵了呢,不能铺张浪费。”
那不得花个百两银子长安这地界儿可贵着呢,她是舍不得。
虽然她现在有五十万两黄金。
沈旷一听,好似有理,微微点头。
秦砚就知道只要提铺张浪费,沈旷绝对能接受。
她见沈旷接受的挺好,趁热打铁,“您让他们回去吧,长安城也不至于能把我放出去。”
沈旷一句话,那长安城的守卫也不是吃白饭的,苍蝇都放不出去,倒也不必盯她盯那么紧。
而且,就算她出去了也能被逮回来。
“娘娘,您这话说的,陛下那不是让人来盯着您,只是加强防范。”康平适时出现,想要解释一番,替自家主子陪着笑脸。
“出宫在外不比寻常,还是警醒点的好。”
信了你的鬼话。
沈旷是个不会说话的,可养了个会说话的人精,这话如何说的美妙康平可太会了。
秦砚白他一眼,那有什么区别。
那你们这还真是,不怕人不知道皇后出宫了是吧。
“那也不必如此张扬。”秦砚淡淡地说道“安危倒是其次,会惊吓到百姓,影响百姓平日营生。”
大早上的声如钟鸣一样的请安,要有个体弱的住在周围,要不要活了
百姓是沈旷命门,他仔细思索一番,大街上走过一路御林军好似是会人心惶惶。
他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御林军,一个个肃穆的表着忠心,“你们先回府。”
秦砚一听心中高兴起来,木头也不是说不通。
沈旷又道“换便衣,不许惊扰百姓。”
秦砚吸了口凉气,嗨,高兴早了。
御林军刚想大声喊一句“是”,就被沈旷伸出手止住,转而换了减半的音量应下撤退。
不过身后少了大片黑压压的高大男子,秦砚还是能松懈下半分,能自在一时是一时。
转而看向了南天街琳琅满目的商铺,眼睛找着冬寻到了哪家铺子,正准备抬步走去,却发现身后的身影也是跟着一动。
得,解决了御林军,这还有一个大爷跟着呢。
“您回吧,政事繁忙,不可在宫外逗留太久。”秦砚转身止住沈旷想跟上来的脚步。
沈旷顿时站住,“朕是来还伞。”
秦砚不知哪来的无力,只道“如此小事,您让康平来就行了。”
她绕过沈旷,去拿了康平手中的粉伞,“伞还了,您回宫吧。”
青天白日的不批奏,他这皇帝还当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