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太医那犹豫的样子,皇太后猛然想起,"哦,是哀家嘱托你的。"皇太后眼中欣喜淡了半分,原是她交代的才有这"喜脉"。
徐太医双手交叠轻轻拍着,答道∶"这倒也不全是。
皇太后更是听不懂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喜脉之事如假包换。"
徐太医这可没说谎,只是没说是谁罢了。
皇太后的笑容又堆满了脸颊,起先不过是想给儿子留个机会,如今真的有了那就是更好了她笑着问∶"那你这犹豫什么"
徐太医轻轻"嘶"了一声,又张望一遍,谨慎的问∶"娘娘,微臣问一句,若是落子"
皇太后立刻警觉,立目瞪眼,"准要落子"
"皇后要落哀家现在就去跟她说说清楚。""这落子是能随意决定的事吗"
徐太医知道皇太后行事作风,当年先皇后宫不论是谁所出的子嗣话皇太后都一视同仁,即便是与宫妃不对付,也不会苛待她们的孩子。
宫妃相斗谋害子嗣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都知道找了皇太后一定会保下孩子。
所以更别说这小辈要落子,那简直堪比大逆不道。
徐太医立刻摆手,更是不敢试探,"没有没有,微臣就是说月份不足,脉象未稳,若是稳不住,有滑胎落子的可能。"
"你说这一下一下的,净是吓人。"皇太后放下了心,脉象未稳算什么事,"走了走了,哀家去看看。"
广华殿前,秦砚仍旧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该知道遇上沈旷的事总归脱离掌控,甚至越走越偏。
秦砚急得在水榭中转圈,隔岸沈熙君担忧她甚至走到了门口。她叹了口气,祖宗,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她停下脚步,一眼剜过去,对沈旷说∶"您跟皇太后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吗"
这么快就把消息传给中萃宫了
沈旷也不是没想过,他说道∶"如果母后知道熙君想要落子,你觉得她会如何做"
秦砚愣住,也不是想象不到。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立刻跟沈熙君掰扯明白。就像当初知道她离宫以后要硬拉着她回宫一样。
皇太后虽然通明,但曾身为一国之母总是带了些强势在骨子里,心确实是好的,但有时有些太过于坚持自我主张。
虽然能容忍沈熙君的骄纵,但这事应当不会由着她性子来,更憋不出跟他们演戏。
所以这时候还不能让母女两人针尖对麦芒。
沈旷望向了宫门,"已经让徐太医去试探口风了,但大概还是
他了解自己母后,多半不会有偏差。
秦砚一时气结,"所以我没有选择了"
沈旷看向不大高兴的前妻,想来这进展有些太快,"抱歉。"
秦砚有些丧气,这倒也不能全怪到沈旷头上,"骗人总归不好。"
她难以想象皇太后知道以后的落差,先前总盼着她有一儿半女,现在闹出和离以后,竟然还来个假的。
总觉得心中过意不去。
沈旷低头,过去牵了她的手,"还有时间弄假成真。
既然不想说谎,那也不是没时间把喜脉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