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卖布给你们,但是你们棉花给我。我可以替你们加工。”思来想去,林暖暖觉得这个主意最合适不过了。她要收的是的加工费,同时,从这两个人身上,套取棉花,为羽绒服积攒原材料。
李长信执掌沧州,郑氏在沧州也是名门望族,他们一定能够比自己收到更多的棉花。
“亦可。君子好成人之美,不如这先机先留给郑二小姐吧。”李长信需要的只是林暖暖不被郑雅兰买断,剩下的,他可以跟韩子元慢慢商量,以期达到利益最大化。
因为林暖暖只肯加工,郑雅兰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棉花。无奈之下,只能与林暖暖约定,共制二十匹布。押金与棉花,隔日一同请人交付给林暖暖。
众人回到怀亲王府后,李长信接到了手下的报告,林老大死了。
这林老大今天早上从赌场回来,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了。他打算,把绑在柴房内的乔松柏卖了。
赌场里面有人告诉他了,有钱人家的老爷,也喜欢男人做娈童。少年的价格,并不比良家妇女低。
这卖一个是卖,卖两个也是卖。
林老大早就赌红了眼,于是急忙忙地回去换赌资。
却在家门口,看到李长信的私兵。吓得他魂飞魄散,立刻就跑。
可是他哪能跑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男人们慌忙之下,他昏头跳到巷子的一口枯井里,当场就没命了。
林暖暖听到事情的经过,无法对林老大产生一丝同情。
这样的一条赌狗,祸害家人,还想害乔松柏,死了倒是让他解脱了。
她又看向林芳芳,却发现,林芳芳并没有想象中的双目含泪,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林暖暖看向自己,林芳芳自嘲地笑了“暖暖,说实话,听到我爹死了之后。我是觉得解脱的。他只要活着一天,我就担惊受怕,害怕自己被卖。我知道那是我爹,我应该敬他,可是我实在做不到。我”
林老大从来未对家里人,负过任何的责任。
林芳芳很少见过林老大,因为林老大要进城打工赌钱。
而且自从她懂事起,与林老大有关的画面,都是他在跟钱氏商量卖人。先是要卖掉姐姐林园园换钱。等待林园园被卖掉之后,他们就开始商量卖掉林芳芳。
家里常常因为赌债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两个哥哥们,也为了钱,小小年纪,不得不在城里打工。
现在,林芳芳心里面只有解脱。她没有任何一点失去骨肉亲情的痛苦,可她知道,这样应该是不对的。
“我真的恨这样的自己”
林芳芳抽了自己一耳光,她应该哭才对。但她哭不出来,她心里更多的竟然是解脱的喜悦。
林暖暖轻轻拉住她的手。
有些事情,困于愚孝父权社会下的人,能够感觉到不对,却缺人点醒“父为父,子为子。他对你半片情谊都没有。你为何要强求自己,对他有情谊呢你恨他也是应该的。”
闻言,林芳芳与李长信,同时看向了林暖暖。
林芳芳眨着眼睛,终于嚎啕着哭出来。她恨林老大,天知道,每个在家里战战兢兢的晚上,她是怎么度过的。天知道,在红尘阁的台子上,她想过一死了之。
而李长信,只是垂目深思。
他有一个秘密。一个从未跟人说起的秘密。
他的父亲,是死于他的手中。所谓刺杀怀亲王的刺客,正是他的亲生儿子。
父亲宠爱继母,偏爱那两个废物,他都能忍。
但是当父亲试图霍霍妹妹,并且说出是他把母亲掐死时,李长信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