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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被塞了一大堆薄荷叶的夏油杰由此才真正确定,当初的“鳞泷”的确没有讨厌自己,一切误会皆来自于沟通不当。
自马路中央的咒灵被祓除后再没吸收过咒灵球、也就不需要薄荷叶的咒灵操使盯着一堆郁郁葱葱的绿色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薄荷放进保鲜盒内,没有背着鳞泷丢掉。
他细数着那些叶子:这是周二早上送来的另外两片在周二下午被塞进手里、还有周三脑海里同时浮现出几次相遇时鳞泷的状态,男人仿佛有做不完的工作,有时是去山上砍柴、有时去抓鱼有时在庭院内修缮被雪压垮的围栏,以及有些漏风的窗户。
不知不觉,“鳞泷左近次”已经成为夏油杰在这个乡下村庄里最单方面熟悉的人。
一个观察、一个被观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接近一周。
这段时间里夏油杰曾多次用收复的咒灵去进行试探,可鳞泷的反应始终平淡没露出一丝异样,就连上下山的脚程速度也没发生改变,时间一长,如此坦然的态度反而让夏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鳞泷先生可能只是身体素质比普通人更强一些吧。
收下今天份的薄荷,夏油杰嘴角抽搐着这么想到。
现在的他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这位戴着天狗面具男人的性格,对方其实很好相处,比起那些念叨个没完的老者,同样拥有阅历的鳞泷鲜少会拉着夏油主动说话,偶有几次开口,主题也是类似于“容易心悸呕吐的毛病怎么样了”、“冬天仍需毫不懈怠地锻炼”之类的内容。
语气用词熟悉的言简意赅,毫不留情。
而每天都会遇到夏油杰的百生也终于把态度放得和缓了些,具体表现在有时面对夏油的主动,他不再坚持拒绝的态度,开始默许少年人搭把手的帮助。
时间在两个人彼此磨合的过程里悄然流逝。
就连夏油沙希也有些惊讶于儿子近来的状态,作为母亲的她再了解不过孩子的性格,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的杰实则很难接近,对待长辈,他礼貌而生疏,会有选择地与他人相处,按照现在常用的话形容骨子里藏着一丝叛逆,大概是这个意思。
“闲着没事多去帮帮鳞泷先生”本来只是夏油家社交时你来我往的善意使然,现在正逐渐成为一种习以为常的共识,有了深交的意愿。
如此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几天。
变故始于村内两位老人的失踪。
一行人回到老家的时间临近元日,夏油志树是将一年积攒的假期全用在年底以便修整房屋才得了空休息,可这不代表其他年轻人也有回家的打算。
这座山村正逐渐老去,生活着与隔代子孙相处的留守老人。
失踪人员姓山田,两位老人的儿女便是皆不在家忙于工作的那部分,一直以来夫妻俩相互帮扶着生活,于两天前一同外出拾柴,现在还没归家。
与鳞泷那种连电都不怎么使用的房子不同,山田先生的家由儿女出钱新建,有热气腾腾的被炉和电热,对柴火的需求极低,因此他们每次拾柴,不过是在山脚的田间捡一些枝丫以备不时之需就足够了。
“所以,我的路线和他们不一样,没见过这两位。”面对发现老人不见后一脸急切的村民,百生如此解释时面具下的眉毛已蹙成一团。
随后,没等村民开口,他就已经提出要帮忙找人随着“鳞泷”居住时间的增长,村内的人多少也知道这位带着面具的男人脚程快得出奇,此刻情况紧急,大家也顾不上推诿,匆匆感谢过便将几个少有的青壮年分成小队,上山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