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夏油杰的叙事方式仍旧保持惯有的条理清晰。
这封信平静地叙述了他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遇到身穿奇怪制服的、自称“咒术师”的家伙,随之而来的名为“夜蛾正道”的男人所描述的、隔离在“普通”的壁垒之外,全新的世界,以及对方“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就读”的相关建议。
信的最后,夏油杰写到,对方给了绝对宽裕的思考时间,他会找个假期回来与鳞泷一起商议夜蛾正道所说的“入学”事宜。
水之助在送来信件时还有余力梳理自己的翅羽,想来夏油杰寄信时没有催促。
“因为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所以没有劳烦水之助频繁往来。”被水之助踩着脑袋的少年跪坐在鳞泷面前,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我之前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群体。”神态看上去完全不像接触了“新世界”的模样,夏油杰组织着语言冷静陈述“咒灵、咒术师、以及我的术式,这些以前从未了解过的事解决了我的疑惑,也让我的目标更加坚定。”
“我拥有这份能力,应当担起责任。”
“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黑发的少年平静说道,他的目光笃定,把从夜蛾正道口中得知咒术界的现状时就心生的决意告诉给这位三年间一直教导自己的恩师。
就像知道对方不会否定自己的信念一样。
百生确实没有多说什么。
不论是夏油杰要去咒专的事还是他的决意,戴着天狗面具的男人始终保持沉默倾听的态度接纳,等夏油说完才回复一句“我明白了”,作为此次对话的终结。
夏日的蝉鸣叫个不停。
谈话后,夏油杰保持着沉默,鳞泷也一言不发,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却不尴尬。风从门外吹来,吹得木门“吱呀”晃动一声,引得夏油杰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那朵刻在门口的花纹。
紧接着,他突然有些愧疚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发言就像在跟鳞泷告别一样,如今看着要去外地上学的自己,鳞泷先生恐怕会想起那些离去的弟子。
“应该再委婉一些的。”夏油沉吟。
“不必想太多。”打断夏油杰深思的正是鬼杀队的培育师。
“我不会阻挡你前进的脚步。”鳞泷说,“关乎我的亲缘羁绊不应成为左右你决定的影响因素,那些为他人考虑的思绪姑且放下,现在我有两件事要问你。”
“第一,你该如何向你的父母解释升学志向的事宜。”
“我把自己的志愿告诉他们后,他们很快就接受了,但是关于咒术的内容没有透露,因为”
“因为他们是普通人。”抢先夏油一步,鳞泷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