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嘴角微微翘起“傅总,你多虑了,我不是怕你缠着我,实话告诉你,我的工作签过保密协议,受到上面的特殊保护,如果我明天不去上班,警察第一时间会找到你。”
傅施阅稍怔,笑意渐深,意味深长的语气夸赞,“你真懂法律。”
“都是跟傅总你学的。”林斐似笑非笑,偏过脸,不急不缓地继续道“傅总,你应该是忘了,我们两不是谈恋爱,纯粹是一桩钱色交易,我就是想找个上流社会的金主,实现阶级跨越的目标,现在我很知足,没有你,我没有今天,所以你不用给我道歉,咱们两钱色两清,谁也不欠谁的。”
他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过就是拿钱办事,给一个又帅又有钱,性能力强悍的神经病睡了一段时间,谈什么喜欢和爱,太低俗了。
宁愿是这中清白的关系。
一字一字,如同锐利的针刺在心头,傅施阅几乎压不住猛然翻涌的情绪,林斐知不知道打捞飞机的那两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两个月里,他一合上眼,如同做噩梦一样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他害怕飞机捞上来,更害怕飞机捞不上来,每过一天,胸口剧烈的痛楚更沉一分,直到折磨到精神崩溃的临界线,他拿着餐刀狠狠的扎向手臂,用肉体的疼痛来缓解精神上的痛苦。
飞机残骸打捞上来那一天开始,他一遍一遍确认残肢断臂,盯着一张张残缺恐怖的人脸,人间炼狱的场景他经历了半个月,苦苦煎熬着,直到确定没有林斐的遗体,他两眼发黑,全身脱力的倒下去。
钱色两清
林斐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简单
傅施阅喉咙似被哽住一般,清晰喉结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着,深深地看着林斐,解开领口紧绷的扣子,一字一顿地道“你说得对,钱色两清。”
“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我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心理的确不正常,现在我已经康复了。”
林斐睨着眼看他,吊起的眼角有风情的意味,半醉未醉的样子很勾人,“真好,傅总,祝你身体健康。”
傅施阅的心跟随着他这个眼神跃动,轻微的口干舌燥,林斐触碰到他直白的目光,嘴角勾了勾,曲指敲敲车门,“傅总,我的代驾司机来了,你让开点。”
傅施阅抬起手,一股难忍的燥热升起来,热烈露骨的目光毫不遮掩,压着嗓子道“下次再见。”
林斐冷冷淡淡,没接这个话茬,再也不见是最好的,他虽然心理素质强,也没强到能把傅施阅当成陌生人,这个男人留给他的烙印不止是后腰的纹身,还有心理上的耻辱,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人。
车子消失在傅施阅视野中,停车场里静悄悄,他将手中的残余烟折成两半,撂进垃圾桶,大步走回黑色轿车旁。
原地等待的男孩望眼欲穿,看见他回来,抖擞精神,“先生,你朋友也好帅啊”
傅施阅面无表情,摁一下车钥匙,一言不发坐进驾驶座,明亮的车灯照亮前方的路,男孩沐浴在灯光里,笑吟吟道“你还没给我倒车,你的车开不出来的”
话音刚落,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响起,静滞的黑色汽车猛然启动,如同离弦的利箭出手,不顾一切地向前飞驰
“砰”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横在路口的车身撞的深深凹陷,整个地下停车回响着轰隆隆的回音,男孩吓的面无人色,手忙脚乱的躲避,脚下踩滑,一屁股载在地上,大声喊道“你神经病啊”
黑色轿车缓缓倒退,如同蓄力一般,傅施阅再次油门踩到底,漫不经心地撞上去,昂贵的发动机声震耳欲聋,一次比一次撞的更狠,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男孩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惊慌失措地嘶吼,“你有病吧”
傅施阅踩住刹车,车子行云流水地停到他身前,手肘压在车窗上,眉眼如同锐利的寒刃,“刚才他在这里,我不想又一次吓到他。”
男孩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明白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是个危险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