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小鼠窸窸窣窣靠近的声音。
但这是个很好的狙击位,靳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鹰啸唳唳,鸟鸣啾啾。一黑一绿,一大一小两只鸟在天上缠斗成一团。
对方没有子弹了,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指挥丧尸兽不断往前推进。
眼镜男一边撤退一边开枪。他有一匣子子弹,足够他退到街口的变异兽身边。
靳羽眯着眼,趁着红脸蛋玄凤与那只白头鹰分开的一刹那,子弹出膛
狙击枪的枪鸣刺激了红眼睛的丧尸鼠,它们惊跳起来一同而上靳羽眼疾手快抽出长匕,快步往门外跑去。
门外,数不清的丧尸猫抬起了头。
“呜喵。”
小煤球突然一顿。它低头看着自己的爪爪,那只早就没有手掌的爪爪,在小猫咪的眼睛里莹莹发着光。
好奇怪哦。
爪爪发光了。
煤球抬着手,喊树上的小美短“喵嗷。”
小美短窜出树叶一看,也楞住了。这个猫崽崽怎么和自己一样,都亮晶晶的
小煤球没来由的很心慌,慌得它眼泪都掉下来了“呜喵,呜喵”
它一边叫,一边跌跌撞撞地往正厅跑。
小猫咪的声音太过惊慌失措,顾长安跑进院子,一把抱住了小煤球“怎么了哪里疼”
小煤球眼睛湿漉漉地,它举起爪爪,呜咽地喵喵。
顾长安握住它的断爪,只觉得触手滚烫得吓人。他抱着猫往回跑“白七”
白七爷在放魂神游,只留了个躯干在猫咖里睡觉。听见长安的声音,他就睁开了眼“怎么了”
这一看,神魂立刻归位。他快步走到长安身边,伸手探了探小煤球的爪爪“疼不疼”
“喵嗷。”
小煤球可怜巴巴的,它举着爪爪,连断尾都耷拉了下去。整个猫无比萎靡。
小美短绕在顾长安脚边,格外担忧地仰头看着小煤球。就连尺玉都从二楼跑了下来,跳到了长安肩上,俯下身去嗅闻。
“是功德的味道。”尺玉说,“积累得特别快,像是在”
它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白七一眼。
白七面色沉沉地点了点头“有强制修补魂魄的迹象。但是煤球不想修复,两股力量在拉扯。”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顾长安轻拍着小煤球,“煤球,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啦”
“呜喵”
煤球眨着眼睛掉眼泪。
它好痛哦。手手痛,尾巴也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比这两个地方都还要痛。
它觉得又痛又冷,好像梦里的那股风雪,终于从梦里卷到了猫咖里。
它整个猫都被那股风雪埋葬了。
它重要的人在风雪里走丢了,它也要走丢了。
“喵嗷”
小煤球扒拉着顾长安的手臂,它想离开这里,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可它总该去某个人身边的。
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个
那个只留下了一个影子的人。
“咪嗷咪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