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家长子一脸严肃,贾赦也是板板正正,便想法子活跃一下气氛。
贾赦幼时被祖母抚养长大,他祖母不算是大户出生,所以在各样礼节方面举止之上,确实差了贾政一节,两兄弟只要在一处,就会落了下乘。
这人大约是浪荡惯了,说话不太妥当,难不成贾赦就该和他一样不着调才成
雍正爷在贾赦的记忆中找了找,此人不是重要人物,得罪了也无所谓,懒得理他,仍旧吃自己的菜。
谢进见他如此,心中却喜欢起这个妹夫来,看来妹夫与京中子弟,果然不是一路人。
那人又起哄要贾赦喝酒赔罪,贾赦将酒杯一挡
“早前我喝饮酒伤了胃,当下沾了一点就腹中火烧作痛,忌口许久。”
谢家兄长忽然出来给贾赦解围,将酒一挡,“既是如此,要好生保养才是。”
贾赦便知自己在谢家这一关算是过了,不枉他早前专门打探过谢家兄长的喜好。谢家这个大舅子,做事最是较真,和以前的自己有几分相像。
怪不得谢氏也是那个要强的性子。
要是一味讨好,贾赦在他们这边名声不好,他们看了也只会觉得贾赦趋炎附势,伏小做低。若太过无礼,必定要被记恨,将来未必肯出手帮忙。
荣国府这个大爷的境况比自己当四阿哥时还要差,他好歹是皇帝的儿子,能拿到事做,贾赦就没这个条件,不得不先借他人的势,才能走出第一步。
贾赦做了一会儿,又请辞离席,要去和谢家的老太太请安。
他见谢氏十分崇拜这个祖母,是以专门来问安。
谢家老太太比贾母靠谱得多,凭她只有谢大人一个儿子,还能将儿子培养成才,就不是个简单人物。家中被管理得井井有条,下人也不想荣国府一般松散。
老太太见贾赦模样干净,倒是比谢家父子要温和慈爱。
贾赦向老太太行礼,“我们家奶奶惦念着您,特地嘱咐我来请安,我回去和奶奶说了,她也好放心。”
老太太要丫鬟搬了凳子过来给贾赦坐,又问“前儿不是说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了”
贾赦看了看四周,老太太会意,就叫丫鬟们都出去,只留了她和贾赦说话。
贾赦站起来,又深深作揖道“也是我无能。我家奶奶身子却没有大碍。若我们二人都来贺寿,家中哥儿太小,不能带出来,给下人带着,又放心不下,故而只能找个不像样的借口。”
谢家老太太经了多少事,当初若不是她有能耐,指不定自己和儿子就被宗亲不声不响的弄死,侵占了家中田地,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老太太眯了眯眼,她又如何看不出,孙女婿是向他们谢家求援的必定是孙女的主意。
“来了就好,你回去和她说,我好着呢,不必挂念。”
这便是有心计的老人家,若是换了贾母多半是会直接说贾赦他们受委屈,不管是不是外家,马上就答应下来要给他们夫妻做主。
但谢家老太太面上半点看不出不妥,就像听了一件寻常事,可见是个稳得住的。
贾赦又恭敬道“等过几日她便登门来和老泰山赔罪。”
老太太淡淡笑了,“赔什么罪,一家子的骨肉。”
话不过几句,谢家老太太也不似贾母那样热络,问东问西,只说要贾赦去前面玩乐,别在自己处耽搁时光,就将贾赦打发走。
雍正爷又出了做了一会儿,认了认几个大人的长相,也没想着出头表现,见时候差不多,坐着马车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