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扑倒贾代善灵前大声哭到。
北静王府来的没有女眷,也不上前去劝,只问你贾赦为何老太太如此伤心。
赦大爷蹙眉道,“说来怕您见笑,昨儿下人有事没做好,我那二弟不知和弟媳有了什么误会,便当着下人的面打了二弟媳妇一巴掌,老太太今儿早知道了,正伤心呢”
来人是北静王府的长吏,听贾赦这么一说,心道自己还不如不问,人家的家事,他们掺和些什么听完又不好不发表看法。
北静王府长吏只得东拉西扯,“王爷本来也想亲自来,只因染了风寒,吃着药,不敢出门。”
贾赦十分懂事,又道,“劳烦王爷记挂,若过了此事出了重孝,我这个做晚辈的,定然要登门致谢。”
才送走了北静王府,谢家府上又来了一次人,这回是给谢氏传话的,贾赦就知道自己袭爵一事,必定是板上钉钉。
那些跟着贾赦顶着寒风迎来送往的下人,不由得为贾赦这个大爷不服。
“老太太也真是偏心,大爷和咱们一道风里来雪里去的,竟然半点好也讨不到。”
贾赦在贾母跟前虽然阴阳怪气,但也不是红口白舌胡乱编排,他这个活计就是比贾政苦,苦得多
但是贾赦迎来送往,在各家跟前混了脸熟,也摸清了荣国府的交际圈,苦得也值
又有一下人提醒道“咱们做事就好,不要多话,将来这府上还真指不定谁当家”
此言一出,几个原本跟着贾代善的下人都沉默了,太太偏心二房是明摆的,大爷一直以来样样都不如二爷,大爷二爷岁数差的也不远,这事还真是说不准。
他们做下人的没有远见,又时常有贾母和二房那边的丫鬟媳妇吹耳旁风,必然是觉着当下家中是贾母做主,老太太喜欢谁就是谁。
贾母才哭过,听耳报神来讲,贾赦和旁人说她这做母亲的是因为二房里贾政打了王夫人而心焦,登时又火冒三丈。
贾赦这个孽障,他怎么有脸凭着一张嘴,在外败坏弟弟的名声这个家万万不能落了他手里去,贾代善一走,大儿子真是要翻了天去
贾母却未曾想过,她在外总是说长子的不是,也从未当着下人的面给过贾赦面子,长房的名声,不知被她这个做母亲的和二房败坏了多少去。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雍正爷素来不许自己手下的官搞这一套。
“老太太,宫里来了旨意,要您领了大爷和二爷去接旨”
贾母正气得没缓过来,外面就叫嚷着要她去接旨,当下她心中就咯噔一下,赶紧灰白着脸去接旨。
贾代善还真是一点念想也不给她留,半点没考量老二家要怎么过当爹的就是偏心老大,宁愿要害死荣国府
贾母接旨的时候,心里已经将还在棺材里的贾代善骂了一轮。
送走了传旨公公,贾母就见老大家的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拿着圣旨笑吟吟反问自己。
“母亲,如今这家中,是谁人当家”
贾母颤抖着手,“你这个孽障”
说罢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