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衙役,贾赦自己将一小匣金子抱着,真金白银,沉甸甸。
便宜二弟冷不丁冒出一句,“都说谢大人为官清廉,也不知从何处得来这么多金子。”
雍正爷静静看他,贾政心虚,慌忙别过脸去。
雍正爷反问,“都说王家的地缝扫一扫,金子都比咱们府上多,不知王家又从何处拿来这么多银子”
贾政涨红脸不说话,二人往荣禧堂贾母那边去。
贾母听过来龙去脉,一看面色尴尬的王夫人,出言维护,转头就责备大房。
“你媳妇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好好收着,才叫人偷出去。”
贾赦反驳,“母亲这话可说得不公,匣子原本好端端收在大房的嫁妆库房,怎么不算好好收”
王夫人硬着头皮出来解释,“前儿父亲走的时候,要用的东西多,便和大嫂说了,取了她嫁妆里的几样桌椅杯碟来用。”
不等王夫人辩解完,雍正爷又乘胜追击,问她,“兄弟媳妇,你这话说的像是大房小气一样,那些木头东西,若是不凑手,拿出来用就是,你大嫂也没藏着。”
说着,众人只见贾赦将泡桐小木匣打开,露出金灿灿的疙瘩,“爷就想问,这一匣子金疙瘩,怕是不能拿出来当桌椅杯碟使吧家中的收东西的时候,还不至于将匣子和金子放在一处。”
贾母心眼儿多,听出老大家想把事情怪在二房身上,拧着眉头又道“那是你媳妇的库,她也有钥匙,谁知是不是你们屋里的人趁乱偷的。”
这次贾赦倒是没有和贾母对着干,反而认同的点点头,夸起偏心的母亲来
“正是如此,所以我早叫人查过,前儿我们奶奶去找这物件没见着,以为是不是二弟妹叫人搬动东西时挪了地,特意叫二弟妹再找找。我想着这两样东西不在一处,妨碍不着,担心是不是被偷,便叫人查访。”
贾赦关上木匣子,冲着外面,大声道“把人绑上来。”
贾母没想道片刻功夫,自己的荣禧堂就变成了审案的大堂,当下就有人扭着两个婆子进来。当中有个尖嘴猴腮的媳妇脸熟,就是贾代善丧事负责厨房的婆子。
贾赦看着错愕的众人,风轻云淡道“证据我都送了官,这两个婆子的男人在外面赌钱输的低掉,所以动了歪心思,都在我跟前招认画押,如今叫母亲瞧一瞧,一会子就送进牢里。”
贾政见两人都是二房的婆子,涨红面皮问贾赦“大哥也该和我们通声气儿这不是下二房的脸面”
哟,二房还要脸面呢
雍正爷装模作样,并没有怪罪贾政的意思,拍拍便宜弟弟的肩膀“二弟,谁院子里没有手脚不干净的,这么多人一时管不过来漏了一两个也怨不得你们。前儿我还发卖了好几个。”
贾政见贾赦居然还宽慰自己,脸才没有方才那么红,但贾母却瞧出了门道,竖起眉毛厉声道“你屋子里的倒是会藏着掖着发卖,怎么要将她们送官,我们府上的颜面还要不要”
今日大儿子耐心极了,好声好气同贾母解释“这两个婆子偷盗数额巨大,若是单纯发卖,却便宜她们一家,由着律法,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也好给阖府那些心思不纯的一点教训。”
说完,贾赦叫人把两个婆子押解出去,又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账簿子,神情严肃道“我也不是故意要下二房颜面,两个婆子偷盗交了官府,如今才是咱们屋里的事,父亲的事账目上有三千多银子对不上,我这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