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讲究的是气定神闲,心烦意乱肯定是下不好的。
沈旷盯着那棋盘迟迟不落子,眼神冷漠,面色阴沉,一看就是心情不佳。
傅庭安急了,看那杂乱的棋路这下起来有什么意思
但他也不能直说,“陛下可是心情不畅不如歇几日早朝”
沈旷眼神微欠,总觉这话很耳熟,“不必。”
“可是中书省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不悦了”傅庭安不怕死地接话道。
虽说根本不可能是,但傅庭安还是敷衍的揣测了一下,不过是给沈旷递个台阶,真想说烦心事就说了。
沈旷睨视一眼,手中白子点着棋盘,沉声说道“朕有位臣子,发妻要与他和离”
“您直接说微臣不就行了。”傅庭安讪笑一声,不会是又要提点他吧。
“不是你,是另一个。”沈旷将白玉棋子扔入棋盒中,佯装神色无常继续说道“他与发妻十分和睦,从未吵架,但是发妻突然就写了封和离书。”
沈旷眼神已经瞥向了放在桌案上很久那本北冥游颂,他本是不看这类游记书目,只因那书背后印了皇后的字迹才被他带了回来。
而印上的偏偏不是别的,却是“和离书”三个字。
若只是那几个字也就罢了,还接了一行“成婚三年,两厢相伤,良缘已成怨偶”
成婚三年,分明就是在说皇后与他。
“为什么”沈旷不解道。
他很想问,难不成真想和他和离还良缘已成怨偶
傅庭安哪知道为什么,这直接问啊,哪那么多为什么。
但他仔细一想,也没听说谁家要闹和离,再者说,若是臣子和离陛下听说了,那他也应该知道才是。
不过陛下所说让他很耳熟,发妻、十分和睦、从未吵架
“陛下,您说的不会是”傅庭安狐疑地抬头,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冒了出来。
根本就没这个臣子
沈旷瞪他一眼,自小一起长大很容易就猜到傅庭安想的是什么。
“皇后与朕感情甚笃,更不可能和离。”沈旷瞥他一眼,绝不承认是自己。
“是臣逾越了。”傅庭安在心中抽了自己响亮的嘴巴。
也是,哪有人会放着好端端的皇后不做,要闹和离呢
更何况皇后看着端庄贤淑,更不会主动提和离。
傅庭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陛下的面色,若说不是皇后,那是谁能让他如此生气
毕竟他可从未见过沈旷因旁人私事置气的时候。
“和离的理由无非是两个原因。”傅庭安想不通沈旷到底因为什么心情不美妙,但他对和离可太熟了。
沈旷挑眉,“无非”这个词让这件事听起来简单了些。
“要么是这位大人惹了夫人不悦,要么是这位大人的亲属惹了夫人不悦。”傅庭安这些年总结下来沈熙君跟他闹和离无外乎就这两个理由,“哦,还有第三种。”
“这位大人和他的亲属同时惹了夫人不悦。”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家中琐事无外乎这样。
但沈旷思索一番,后宫井井有条,未听说谁去欺辱皇后,他更不可能惹了皇后不悦。
沈旷眉头紧锁,若无其事地问道“那要是都没有,又该如何”
“都没有陛下,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