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旷上前拉住秦砚手腕,向前一带,不容人抗争一般再次命令道“回宫。”
秦砚扭着手腕,奋力挣脱开,撤开一步,提防的眼神绕着沈旷打转。
意思很明显,不跟他回去。
“理由”沈旷压着火。
“民女无能,自觉无母仪天下之才干,不配皇后之位。”秦砚念着准备好的答案,声音尽量平稳。
“民女不是不可替代,前朝此前也对民女颇有不满,一国之母并非一介孤女能享有之誉,还望陛下谅解。”
“皇后,何必在意他人言论”沈旷觉得那都是无稽之谈。
秦砚笑了,他是皇帝,自然是不必在意他人言论。
她有什么所有的仰仗都是别人给予,如何不在意他人言论
她见与他讲不通,偏过脸,轻声说道“陛下,民女已不是皇后。您若一时改不过来,也可在皇后之前加个前。以免旁人误会。”
前皇后
疯了,都疯了,沈旷深吸一口气,平稳住即将爆发的心神。
“皇、后。”沈旷一字一顿。
“前、皇、后”秦砚一个字一个字回过去。
两人僵持不下,都好似赌气一般谁也不认输。
“和离书已签,民女已经不是皇后,还望陛下成全。”秦砚扬着脸说。
提起那和离书沈旷更是一股气冲到眼前,“你还敢提和离书”
秦砚给自己壮胆,暗念秦家丹书铁券上的铭文,沉声说道“那日分明提醒过陛下,民女义务已经尽到了,徐尚书也再三问过。”
“陛下难道要说自己偶有疏忽”
问也问过了,还是他让盖的章,这总不能怪她吧
沈旷盯着秦砚,有火却不能发。
身为帝王,在承认自己事务上失误的自尊相当高,尤其是沈旷这种勤政的。
更别说是自己同意自己和离,但是却没看全那和离书。
明日前朝便会有关于皇帝的笑柄。
秦砚赌他不会承认。
沈旷压低声音“你明知朕无意和离。”
“民女不知。”秦砚理直气壮,“论迹不论心,彼时陛下同意,那便是同意,民女又不知陛下无意。”
有瑕疵的又不是她,她只是利用了沈旷的瑕疵。
她不知
沈旷谔在原地,没想到皇后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好,论迹不论心。”沈旷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能被人气到要死还发不出火。
沈旷从袖中拿出和离书,早就见过的东西,但他从没想过是给自己的。
“朕倒要看看和离书没了,你还如何论迹。”
“嘶”沈旷双手直接将和单薄的纸张撕得粉碎。
没签过的和离书自始至终就必要存在。
秦砚看着那四散成碎片的和离书波澜不惊,转身从身后的红木箱中拿出两张纸递给沈旷。
沈旷手中一顿,见了皇后仍旧带了和善的笑容,他警惕地看向那熟悉的字迹,宛如影拓一般,分分豪豪,一字不差。
又是一封和离书
同样第二页也盖了印记
秦砚笑着看向自己的红木箱,掀开盖子,里面摞满了纸张。
不用辨认,都是一样的和离书。
“陛下,您想撕多少,民女这里都够您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