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手中的伞忽然被抽走,她看向那抢伞贼,瞪了一眼。
沈旷面不改色,淡淡说道“那今日先不还了。”
“”秦砚又好气又好笑,愤愤说道“那这伞就送给您了。”
“借伞不还,非君子。”沈旷耿直地说道。
秦砚争不过他,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
身后那高大的男子,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合着让御林军回去,他跟着是吧
走了半天也没找见冬寻,到了晌午街上人也多了起来,秦砚为了上街出来的早,早就饿了。
更何况吃了梅子开胃,此时肚子也闹了起来。
“皇后,要到晌午了。”身后的人忽然跟了上来,与她并肩。
秦砚瞪他一眼,“这是街上,能换个叫法吗”
沈旷想了想,认真地换了一个,“夫人。”
秦砚攥紧的手掌紧了几分,想想算了,跟这人争不过。
“您晌午想吃什么”秦砚认输,本能地问。
吃一顿,赶紧把这人打发回宫。
沈旷面对皇后的问题好似想不起来有什么想吃的,往常都是御膳房或者康平安排,有什么就吃什么。
“那您看上哪家食肆了先跟您说,这肯定比不上宫里。”秦砚也知道让这人挑不出东西,不如直接让他点,不好吃可别怪她。
沈旷莫名有些后悔,应当问问傅庭安,女子在长安城都喜欢去哪家。
但在心中搜寻一番,看向长街尽头,扬了扬下巴,“街角那家应当不错。”
见主子发话了,康平飞速穿过人群去抢个位置。
秦砚看向街角,那牌匾历久弥新,和三年前相比除了有些褪色,装饰都没有任何改变。
她问“您去过”
“算路过。”沈旷也看向闹街尽头,那位置不是最繁华的地方,“后面有处亭台,景色不错。”
秦砚倒是不意外,沈旷根本不会去这种喧闹奢靡的地方。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他是过三千次饭馆看都不看。
但他怎么知道后面有个亭台呢
两人走进酒楼,沈旷望着皇后在前面走着的身影惶惶出神。
他确实是第一次走进这里,上一次确实是路过。
只不过是从亭台之后划船而过。
那时是他刚刚回长安,沈熙君邀了他到游舫接风洗尘,实际上就是想见傅庭安。
邀了他好几次,他可算到了船上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那船飘到了一处亭台旁,那似乎热闹的很,隔着芦苇那里的人好似没注意到他。
他耳力极好,吵嚷声一字一句都能听见,本想让康平划到另一处的,但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将军府大小姐进京议亲,送嫁的都是秦将军的副将。
边关不讲究那些男女大防,亭台中一群壮汉磕着瓜子撑着臂肘坐在一桌,对面坐着几位夫人和那位秦大小姐。
“妹子,听说那里给你谋的亲事是七爷”
“哎,还有说三爷的呢。”
“管他是谁,那是王爷,好亲事”
“王爷有什么好,不稀罕。”那姑娘脸上看不出高兴,恹恹地说。
“那怎么不好了,说不定”副将压低了声音,“说不定以后能当皇后呢”
“皇后我也不稀罕。”姑娘头钗一甩,相当不屑。
一群老爷们又开始叽叽喳喳,争相劝说,秦将军府最后的血脉他们必须给安排好。
“也不对。”那姑娘也不知是被劝烦了还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但怎么可能呢。”
一群糙汉不懂少女心思,等着大小姐下一句。
“皇后也行。”
“除非皇帝宫中只有我一人。”